双方交换了情报,洪州和中原的大人物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欢兜的财产也被瓜分,妘载没收了欢兜的赃款,并且中饱私囊拿走了小乌龟,随后经过诸多大人物的一致讨论,认为可以给欢兜一个相对比较体面的死法。
欢兜坐在了第七级的台阶上,他很想说天下各个阶级都有自己的死法,像他这样虽然造反但本质上还是重臣级的人物,更应该有个像样的死亡仪式,然而欢兜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说这样的话,他已经听到周围的人们在讨论,说帝女子泽被狗阿载活活气死在菜市口上的事情了。
欢兜想着,子泽过去是那么爱美且狂傲的女人,她被气死的时候,那面容扭曲的一定像是早上出门挤牛车的大妈。
他也听到了,妘载在边上开口:
“看在小王八的面子上我就不吊死你了,我给你准备了三个去世套餐,你可以选择一下”
欢兜果断屏蔽了妘载的声音,然后点击了一号套餐。
当斧钺挥下,欢兜的脑袋咕噜噜的滚下地,他的身体失去了意志的支撑,轰然的倒在第七级的台阶上,伏尸于帝宫前,血水从台阶上流到泥土之中,全三苗的民众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代搞事王,就此落幕。
出乎意料,欢兜死前并没有过多的遗言。
帝放勋:“我大概是能理解的他已经彻底失去希望,被羞辱到了泥土的最深处,此时说什么都只能显得他是在无能狂怒,还不如闭口不言,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狗阿载:“我懂,死之前故作高深,避免别人认清他是个废物的事实,这就叫逃避现实。”
帝放勋:“?”
帝放勋叹息,自己本来是想要理性分析一下欢兜死之前那种心如死灰像是入灭一样的心理状态,结果你这个狗阿载一下子就破坏了我的思路。
至于妘载则表示“我对他表达的意思丁点都不感兴趣,就是一个憨批既没有本领又没有脑子还想要故弄玄虚,看上去细思极恐其实傻的不行还想让你们被他骗点名声”
鸿超(稍作思考):“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此时,有人运送欢兜的尸身,准备随便找个破地方给他埋了,边上就有洪州的战士发出询问,说道:
“据说常羊山有无头的巨人,是当年被黄帝斩掉了首级的一个大力士所化,那是叫做刑天吗?欢兜会不会过上几年也跳出来,变成新的刑天?”
妘载:“?”
刑天20ps?
不过妘载估计,以欢兜的本领和生前状态,变异成无头巨尸应该是不太可能,首先欢兜虽然能打但他并不是专职武将,其次,入土了自然要驱散一下他生前的执念怨念。
变成神尸,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变得,大抵上需要生前是一些著名人物,要有足够的威名和实力,在某些领域是大师级别,至于普通人还是想多了,想要借助这个办法活出第二世只能说还不如去找不死药靠谱一点。
三苗的民众得到安抚,他们虽然对未来失去了信心,但是日子总是还要过,不然这投降不是白投降了。至于妘载,则是和一些祭祀人员准备去欢兜坟头跳大神。
古时候,一个部族灭亡了另外一个部族,多半还要去为这个灭亡的部族,进行一到两次的祭祀,这是一种通告,大致意思就是告诉这个被灭部族的先祖,表示你们的子孙现在已经嗝屁了,你们的祭祀礼器也到了我的手里看好了,你们的礼器是这样用的!
不过,这是讲究的部落,也有不讲究的部落,灭了就灭了,祭祀个屁,这种行为在那些自诩文化人的部族看来,是十分野蛮和原始的,他们征讨这种部落,往往都会以对方过于野蛮为理由发兵,为的就是怕哪一天这种部落坐大了,把他们这些文化人的宗庙都给砸了。
而祭祀刚刚死掉的欢兜,算是一个送葬仪式,只有非常有名者才有这待遇,这个时代用土葬的人还是很少的,能用得上的都是非常厉害的大人物。
不过,妘载对于欢兜的态度
洪州人对欢兜下葬的仪式很不讲究,欢兜和他的一部分财产被找个了地方埋了之后,妘载在他的坟头上盖了个盖子然后插了个十字架,同时进行了令鬼神都十分动容的祭祀行为:
“各位把火炮拉过来放几炮给他送送行啊!”
于是欢兜的坟头上响起震天的炮响,妘载大声喊叫,给欢兜进行送丧:
“这次我们洪州与三苗的战争工作取得圆满成功,让我们掌声欢送快乐兜先生欢兜,哪天在地下呆的烦了就上来听听大炮响,洪州的炮口永远为你敞开。”
虚假的祭祀:文化祈求。
真正的祭祀:武力威胁。
洪州的大军在巴陵城进驻了数天,参与了三苗的战后生产恢复行动,三苗的民众一开始还惶恐不安的等着自己被当做奴隶瓜分,结果没想到洪州人不仅没有瓜分他们,还派发了一部分的生产工具给他们这些留下来的民众。
当然,这些工具不是白拿的,除去战争赔款,以及大部分的战士军团要做为洪州的劳改犯,进行两至十年的生产改造外,三苗每年的各项收入,包括但不限于粮食、陶器、毛皮、贝币、矿物,都要以十抽三的形式交给洪州。
《禹贡·疏》:“贡者,从下献上之称,谓以所出之谷,市其土地所生异物,献其所有,谓之厥贡。”
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