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精神虐待的对象是秦知锦,但如果秦望出生在这个家庭里,他们就会虐待秦望。如果生出来的是我,那我的遭遇也会和你一样。”
夏时白轻轻摸去秦知锦脸上的泪痕,“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从始至终就是这样的人,和秦知锦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明明……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不喜欢我,甚至可以把我送到奶奶家去养。为什么要留下我,又这样对我?”
秦知锦觉得很难过,每一次对父母行为的责问,也是对自己愚蠢反抗的反省。
“有时候,真想她真的把我扔在大街上,不管我,让我走丢。”秦知锦嘲讽道:“这样说不定后面那些苦难我都不用受,年少时倒霉也就算了,早点死也算是解脱。”
夏时白忙说道:“可不能说什么死不死的话题,你要是死了,那后面几十年我不是得痛苦着?我那么好的女朋友要去哪里找啊?”
“别怕,我在这里,她们不敢过来的,也不敢对你做什么,以前你经受过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
夏时白忙安慰道:“如果她们还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有人要是敢帮她们当说客,我们就一次性把先前受过的委屈全部还回去。”
夏时白这话也没有开玩笑,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起了打人的心思,甚至想要将秦知锦的父母送到一个大家都见不到的孤岛上面,让他们离这座城市远一点。
“如果秦望敢帮他们当说客,等他什么时候不穿警服,直接上手把他狠狠打一顿,这个堂弟,也不是非要不可。”夏时白哄着秦知锦,轻声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需要反思自己,也没必要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在自己身上。”
“或许在他们心里,秦知锦不重要。”夏时白认真地看向哭得狼狈的秦知锦,耐心地将被汗水、眼泪粘黏在脸侧的稀碎发丝挪开,“但对于我来说,秦知锦是不可替代的。我不需要她改变任何棱角。”
“你只需要按照你自己的步骤,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的事情。我或许会不理解,或许会反对,但我只会处于对你安全的考量。如果你想去做,那我就是你最结实的后盾。”
“你喜欢,我无条件支持和同意。”
夏时白:“而这一切,只需要你成为你自己。”
情绪得到放肆后,先前那些觉得艰难难熬的岁月都得到了的避风港的遮蔽。
夏时白去冰箱搞了个冰袋,隔着毛巾覆在秦知锦的眼睛上,免得第二天醒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又痛又酸。
一晚过去,秦知锦还觉得有些飘忽。
昨天情绪崩溃的人第一次有了可以诉述和一起抱怨谩骂的队友,抱着被子从床上面坐起,秦知锦抬手轻轻扶着脑壳。
眼睛不痛,但是头疼得厉害。
“正巧,我还想着要不要叫你醒来,现在看来不用我想那么多了。”夏时白从门口走进来,坐在床边,“有没有哪里难受?”
秦知锦发懵地揉着头,“头疼得厉害。”
“估计是昨天晚上穿得少在花园里面吹冷风吹的。”夏时白说:“放心吧,我已经让阿姨做了好红糖姜水,下去喝出一身汗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