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光却误以为她疼,凑过去给她的手掌呼呼吹气。
柳知霜连忙伸出左手食指,嫌弃地点在温流光额头上,把她往后推,隻觉糟心得很,叹气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有时,太直白了。”
虽然很想直接说油腻肉麻,但话到嘴边,还是改成了杀伤力更小的直白。
温流光愣了一下,开始认真自省。
柳知霜揉揉眉心,盯着那张白净秀美的脸欲言又止:“我是指语言。”
“看着心疼”这种话,太肉麻了。
柳知霜低下头,不经意对上了护士揶揄的眼神,俏脸一红,强行解释:“我知道你在加拿大待久了,习惯国外表达情绪的方式,但是国内表达情绪的方式和国外不同,我这么说,你懂吗?”
中国人含蓄,外国人奔放。
说清楚温流光在国外待久了,护士小姐就不会误会了吧。
温流光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的言行太西化了,要符合国内习惯才行,是吧?”
柳知霜松了口气,点点头:“是的。”
温流光顿觉茅塞顿开,原来知霜喜欢这口。
她沉思片刻,用咏叹调道:“哦,知霜,我亲爱的朋友!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受伤了?真是糟糕透了,你的不幸就像苹果里的蛀虫,坏掉的马蹄钉,腐烂的火鸡肉。愿上帝保佑你,还有什么比受伤更让人难过的呢?”
柳知霜看着她,眼神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但温流光感觉到了砭骨的杀气。
沉默五秒钟后,温流光啪叽一声跪下了:“我错了。”
还有什么比受伤更让人难过的呢?
温流光现在就比受伤更难过了呢。
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那一叹三咏的情绪,那土拨鼠一般愚蠢的话语。
柳知霜冷笑,后槽牙逐渐咬紧:“起来。”
温流光弹射起身,乌黑锃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机灵中莫名带些傻气。
她求生欲拉满,衝柳知霜笑得讨好:“知霜,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柳知霜一股气梗在胸口,想发又发不出来,只能无奈扶额。
西化的情绪表达+符合国内习惯译製腔
就不该对这家伙的脑回路抱有信心。
“算了,你继续油腻吧。”柳知霜扭过头,随意挥挥手,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