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严姝打断他的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四五,“你先把书给我。”
“哦,好。”谢之洲乖巧递了过去。
窗外电闪雷鸣,他恰好看到书皮上的名字——《屏风绕》
严姝转手就把话本子藏了起来,往床榻上一坐,等着他开口。
她倒要看看,这个木头还想干什么?
夜色漆黑,屋子里唯有一盏灯摇曳着,谢之洲不敢转身,背对着她,一字一句诚恳道:“我想请你,别去赏花宴。”
严姝目光闪动,盯着那道僵直的背影,神色疑惑:“我去不去,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完全没将谢之洲说这话的缘由往他开窍了方面想。
毕竟,她死乞白赖追着这人许多天,他总是对她十分冷淡,什么都不在意。
“有关系的,我不想你去。”
严姝心头一跳,想到了什么。
她抿了下唇,声音绷紧了:“为什么不想我去?”
这木头是开窍了?
“因为我,我喜欢你。”
伴随着一道雷鸣声,青年字字清晰的告白声被压住了,可严姝还听见了。
裹在身上的被子蓦然松了松,她不确定的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去赏花宴,不想你被别人挑挑拣拣。”他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就不能像从前那般,他深吸口气,郑重道:“我想娶你,对你的喜欢,也是想共度一生的喜欢,所以,你可以不去赏花宴吗?”
严姝眨了眨眼,被这巨大的惊喜砸的有些头眼发昏。
这木头说喜欢她,想娶她,她真的没听错吗?
严姝连裹紧被子都忘了,直愣愣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今日下午来找你,就想告诉你,可是你不想见我,也不想听我说话。”谢之洲揪了揪衣带,神色黯淡下去。
爬墙
明明是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低垂着头,嗓音温沉,竟无端端有种落寞感。
严姝有些傻眼,怎么听他的话,好像特别委屈呢。
“你还委屈上了,那我白日里告诉你,赏花宴的事,为何你毫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谢之洲诚然道:“是以为你不会入选。”
一听这话,严姝火气上来了。
“什么叫我不会入选,难不成我长的很丑吗?”
“当然不是,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是我的错。”
严姝凝着眸子,还是想不明白这木头怎么突然间开窍了,不止开窍了,简直像变了个人。
平日里冷言冷语,有句关心话就是难得了,像现在这样,低声细语向她表明心意,还老老实实道歉,莫不是天上要下红雨了?
重新裹紧了被子,她疑惑问:“你是谢之洲吗?”
谢之洲:???
“你转过来。”
谢之洲身子一僵,连嗓音都绷紧了,“我就这么站着吧。”
男女授受不亲,他夜闯女子闺房,虽是出于无奈,却依旧改变不了无耻之径的事实,
他是想娶严姝,但未曾成亲,还是该避嫌。
严姝轻啧,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刚刚你抱着我捂我嘴巴的时候,可没。”
话音未落,面前那人已经转过身来,只是仍旧低着头,不敢看她。
严姝什么时候见过谢之洲这副模样,纵然心里有些欢喜,面上还是不显,淡淡道:“你是怎么找到我院子的。”
他可从未来过自家府上。
“你和我说过,你院子里有一棵槐花树。”
严姝诧异了许久才道:“这个是我好久之前告诉你的了吧,你还记着呢。”
她以为从前说过的那些话,他都没在意呢。
“嗯。”
谢之洲莫名觉得脸颊有些烫,哪怕身处黑夜中,那双带着戏谑神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过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严姝笑了,一脸欢快道:“这么说来,你许久之前就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