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封地靠着北境,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一年也收不得多少银子。
她张口要五千两,怎么好意思的。
在二人明明戏谑却还要装的一本正经的目光下,广平王咬牙切齿道:“你们二人莫不是失心疯了,有何证据证明这件事与王府有关?”
“这不是证据吗。”
陆惜月指了指地上的黑衣青年。
广平王神色自若:“这人是本王的手下,本王刚还想问,你绑了我的人做什么。”
陆惜月抿了抿唇。
看来广平王是打算和崔氏走一样的路子,打死不承认了。
“王叔当真不知道?”
“本王为何会知道。”广平王将皮球踢了回去。
他倒要看看,这夫妻俩能和他耗到几时。
陆惜月撇了撇退,露出为难的表情:“啧,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便只能麻烦刑部,哦不对,这件事关乎到王府的名声,说不得要三法司一起查呢。”
听到“三法司”,广平王心头一紧。
陆惜月悄然打量着广平王的脸色,眉梢微微上扬。
这件事本该上报的,不过有姬津瑜在先,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之所以来威胁一把,不过是想趁着广平王府还撑着的时候讹他一回,也让他体验体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她估算过了,五千两,足够广平王府在封地一年的花销了。
多了,估计他们也拿不出来。
“哎,王爷这件事要不由我来说,我去进宫求一求太后,让她老人家替我做主。”她扶着萧云珩手臂,似乎在征求意见。
萧云珩神色温和点头:“都行,你想如何就如何。”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是在商量,实际上每句话都是说给广平王听。
广平王死死盯着陆惜月,只觉得这张笑脸扎眼的很。
让太后替她做主?
满京城的谁不知道,宁王妃医好了太后的头风,如今可是太后眼里的红人。
今天这件事,哪怕证据不足,传到惠帝耳朵里,再由太后替陆惜月说话,说不准真能惊动三法司。
到时候,王府的处境就艰难了。
想到此处,广平王额角冷汗直流。
这夫妻俩,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够了,你们到底想如何?”忍无可忍,广平王爆发出一声低呵。
陆惜月弯唇,摊手道:“侄媳不是说了,五千两了事,其他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广平王几乎要气的呕血。
五千两了事,还有别的事既往不咎。
哪儿来的别的事?
可再气也要忍着,能拿钱平息的事,闹大了,对王府绝没有半点好处。
“若是我给了你五千两,你出尔反尔又该如何?”
陆惜月笑了:“不如何,王叔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相信我。”
广平王:“……”
这个死丫头。
奈何她说的不无道理,他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
他唤来了管事,忍着肉痛道:“去取五千两银子来。”
管事一愣,随即接收到广平王冷冰冰的眼神,忙下去了。
等五千两银子拿到手,陆惜月数了数,确认没少,放心了。
“王叔放心,我说到做到,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王爷也不会。”
别人要是上报,就和她没关系了。
她把钱匣子递给了萧云珩。
广平王冷哼一声,没说话,直到二人肩并肩离开王府,才一脚揣在下属身上。
“你看你干的好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下属蠕动了两下,像是求饶。
五千两银子啊,在封地,足够王府花一年了,即便是在京城,也是一笔不菲的数额,就这么被这个贱人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