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朕传宁王妃进宫,还能害了她?”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萧云珩撇撇嘴,“陛下自然不会害了王妃,微臣只是怕有旁人暗害而已。”
敲诈的一把好手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惠帝心里有气,偏偏这臭小子说的话气人,却还有那么几分道理,让他想撒气儿都找不出一个理由来。
惠帝看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就算不放心,大可送到宫门口就是,难不成进了宫,这禁卫军护不住她么?”
差点儿让这个臭小子把自己绕进去。
“是,微臣明白了。”萧云珩老老实实应下。
惠帝:“……”
“罢了,你在这儿等着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臭小子不仅妻管严,还是个妻奴,就这样,能成什么大事。
惠帝已经不指望青年能替自己做什么,或是延续宁王的志愿,心想着他要是老实一些,别再气自己,就感恩戴德了。
不多时,乌凉与齐国的国师也都到齐了。
刑部尚书带着宁遗将那名暗探绑了过来,押至后方。
在查对之前,国师道:“为了秉持公正,请乌凉使臣也派出一位医者来吧。”
这话其实很有歧义。
惠帝脸上保持着平淡的笑,他目的不在此,况且,刺青本就是真实的,并非仿制,自然不怕这个。
乌凉一行人中,也有随行医者。
很快,宁遗与两名侍卫将那名探子抬了上来,为了确保安全,探子被蒙着面,服用过药物,此刻陷入了昏迷。
在侍卫掀开暗探手腕上的衣袖,露出与华服男子虎口处一模一样的刺青时,国师的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裂痕。
但也仅仅是瞬间便消失不见。
这蒙着面的人到底是谁?
国师端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心头却升起一团疑云。
他往那名躺在架子上的人身上看过去,一抹纤细的身影却挡住了她的目光。
国师视线上移,这一瞬间,那张从容淡雅犹如山泉清幽般的脸仿佛被风雪凝固。
好在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查对刺青的人身上,并没有人在意他的失态。
国师很快调整好心绪。
他知道这名少女的身份,宁王的王妃,父亲曾是国公,后来因为贪污粮饷被抄家流放。
听说,宁王很宠爱她。
他收回了视线,短暂的诧异再缓和下来之后便消散,心头更深的疑惑还是源自于这名被蒙着面的男子的身份。
思虑了许久,在前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他蓦然想到了什么。
先前派来破坏琉兰花会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曾逃出去!
想到此处,他有些懊恼。
竟然忘了这件事。
国师默了默,盘踞在心头的疑惑转为凝重。
如果这人当真是他们的人,那么今日这件事,只怕无法善了。
容不得他多想,陆惜月,章太医与乌凉使臣的查对结果出来了。
这名暗探虎口处的刺青与华服男子的刺青一模一样,连颜色与各处细节都不曾有丝毫的差错。
得到答案后的乌凉使臣大怒:“好啊,原来凶手竟然是你们,国师大人,你好厉害啊,光天化日,还在他人的地盘上,竟然敢刺杀我乌凉的使臣!”
“这……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吧。”华服男子都震惊了。
他转头看着国师,眼中尽是疑惑。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国师大人难道毫无对策?
“你欺我国弱,今日之事,我乌凉绝不会善罢甘休!”乌凉使臣怒不可遏瞪着一众齐国人,似乎恨不得能立刻冲上去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使臣莫急,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国师严肃开口。
乌凉使臣却笑了:“人证物证都在,国师觉得,还有什么误会?”
先前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什么仿制,什么污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戏班子里出来的。
沉吟片刻,国师下了决心:“这些人应当是大齐境地以南,同安王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