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追查齐国暗探的时候,皇城司与刑部尚书合作过,也就是认识刑部尚书新招来的得力下属。
“听说此人不肯招供,尚书大人特让我来帮助将军。”宁遗神色淡然的走近。
被绑着四肢的刺客抬起头,看着忽然出现的青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城司愣了下,“你有办法?”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多岁,又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若非是从刑部尚书口中得知他是个孤儿,他怕是要将他认作是哪家勋贵的后世子弟。
纵然宁遗有追查人的本事,可这审讯的功夫,也是有学问的。
宁遗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这个东西是我之前追查齐国暗探时偶然得来的,原以为没什么用,前两日让人误食用之后,才发现这竟是先前杀手门制出的东西。”
接过小瓷瓶,皇城司暗暗吃惊。
杀手门的名声,他当然知道。
刺客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平静的神色有了变化。
“郑将军,只要将此物让刺客服下,他就会听命于你。”宁遗介绍起药物的作用。
这是杀手门覆灭之后,他唯一带出来的东西。
可惜了制造这种药的药材也已经绝迹,这瓷瓶里的也是世间仅存的最后一颗。
不过没关系,用一颗药换来在惠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也值了。
刺客瞪大了眼,终于无法继续维持镇定。
郑将军闻言,迫不及待让属下逼迫刺客将药吃下。
一问三不知
刺客扭头,挣扎起来,束缚四肢的铁链都叮当做响。
皇城司不客气的对着他心口来上了一拳,刺客猛的咳嗽起来,不等他反应,那药丸就被丢进口中,顺着喉管滑了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下,刺客的双眼很快被一片混沌侵占。
“郑将军,可以了。”宁遗微微点头。
皇城司走到刺客身前,抬手拍了拍刺客的脸,他果然就同被抽取了魂魄的傀儡一般,没有半点自我意识。
他不免吃惊:“见效这么快!”
宁遗微微弯了弯唇角。
这里头混进了无数奇珍异宝,效果自然奇佳。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刺客竟然一问三不知。
“你是为谁效力的?”皇城司又问了一遍。
刺客双目空洞摇了摇头。
众人:“……”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皇城司一拳砸在了刺客的腹部,额角青筋直接跳。
宁遗亦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看来此人并非是被哪方势力专门培养出来的,说不准是从哪儿花钱买的亡命之徒。
只是,什么亡命之徒,居然敢混进禁卫军的队伍里,来刺杀乌凉的女官!
皇城司睨了宁遗一眼,显然是和他想到了一处去。
他转头询问刺客:“你是什么人?”
刺客眼神闪了闪,挣扎了瞬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药物的作用,缓缓道:“我本是南境的一名护卫,名叫窦寻,家中还有妻儿老小,三年半前,南境下了暴雪,我的妻子和父母都死在了暴雪中,唯独剩下一个幼子……”
听完刺客的身份来历,几人沉默下来。
他从前也是吃朝廷饭的,不想一场天灾使的他家破人亡,幼子虽然活了下来,却患上了寒症,每天活在了药罐子里。
窦寻不过就是个寻常护卫,每个月的月银哪里够用,多年的积蓄不过支撑的两个月就全用完了。
为了他的孩子,他从此隐姓埋名,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湖上这样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数。
可怜是真的,可恨也是真的。
皇城司深深皱眉:“你就没想过,刺杀乌凉使臣,你还能有活路,你的孩子怎么办?”
窦寻呆愣了下,嗓音艰涩道:“可若是没有这笔银子,他同样活不下去。”
他知道此行九死一生,所以特意将孩子托付在了一位尚且可靠的朋友手中。
“你可知道,是谁雇佣你的?”皇城司换了个说法。
窦寻摇头:“不知道,他戴着斗篷,一直不曾露出真面目。”
这幕后黑手还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