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眨了眨眼,觉得好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渣女一样。
萧云珩搂紧了眼前人的腰,声音沉沉:“那你为何不愿与我一起。”
听着这满是控诉的话和青年近乎于撒娇的语气,陆惜月心里莫名的有些虚。
明明曾经是那么骄傲恣意的一个人,在原文里还是和狂妄残忍的冷血反派,此刻却窝在她身前,委屈巴巴的一副态度。
陆惜月真有点儿受不了他这样,感觉双眼都要被他这副柔软下去的俊美清隽给恍花了。
她手揉上男人的脸,把他的表情揉的扭曲,才是满意了:“我哪儿有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咱们不是天天见面吗,难道你要把我做成玉佩,挂在裤腰带上才满意么。”
萧云珩闻言嗤笑出声,轻声低语道:“实在不行,你把我挂着也成。”
“什么?”
陆惜月么听说清他说的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对,咱们回家去吧。”他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逆着光影,与方才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重叠着。
陆惜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毛绒绒的玩意儿。
别说,还挺像。
萧云珩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知道自己也的确不能每时每刻都和她待在一起,干脆不如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空闲市时间。
等这两天过去,恐怕没那么多悠闲日子等他们两个了。
长街人依旧不少,等到皇子迎亲的热闹散去了,街道两边的小贩儿才开始支摊叫卖。
皇子迎亲,自然是要接着皇子妃入宫拜见,等到一圈的礼仪过后,回到皇子府正好是算准的吉时,一对新人在宾客的哄笑声被送入洞房。
喜房里十分安静,姬无痕握了握姚心语的手,对着那大红的盖头道:“我去处理一下今早的事,若是饿了,就让影月给你拿点东西。”
那盖头上下动了动,算是明白。
姬无痕这才放心的离去,临走时不忘吩咐喜房里的嬷嬷照顾好皇子妃。
嬷嬷应下之后,不由感慨一声皇子妃好命。
好命?
盖头下,妆容精致的少女唇间勾出嘲弄的弧度,她的命再好,也是自己精心谋划挣来的。
“影月。”她唤了一声。
“姑娘,奴在。”影月走上前,在姚心语挑手的动作下将耳朵倾了过去。
片刻之后,影月从喜房中走了出去,拐到一处角落,推开房门,里面关的是来到皇子府就被押送起来的兰芝荷。
手脚都被绑着,面上遮脸的红绸也早就掉落在地上,女子面上的伤疤狰狞可怖,配上圆睁的双眼更为骇人。
江影月在兰芝荷惊恐的目光下解开了束缚她手脚的绳索。
“待会三殿下与兰大人要寻你问话,你可知道怎么说?”
兰芝荷瞪大了眼,不久之前消退下去的希望在此刻有重新燃了起来。
江影月却是毫不留情打破了她的幻想:“小荷,你要想清楚了,如今你的容貌已毁,哪怕是回到了兰家,日后嫁人也是无望,一个没有丝毫价值的女子,即便是留在的家族中,也只会给家族蒙羞。”
“若是好的,带发修行,孤寂一生,不好的,随便匹配个杀猪种菜的,也不过了此残生。”
兰芝荷听的眼眶发红。
她原本前途大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毁在了姚心语这个贱人手中!
许是猜到她心中想法,江影月无情道:“你的一生是被你自己毁了的,怪不得旁人。”
她江影月也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可给男人下药,与之同房的事,她却也是做不出来的。
“况且,你觉得兰大人可会为了你,与丞相大人或是三皇子殿下死磕到底?”
答案毋庸置疑。
兰芝荷同样清楚,父亲待她虽好,但与权势相比,她绝比不过后者。
兰芝荷瘫坐在地上,面上涌出一股绝望。
江影月淡淡道:“所以,只要你听皇子妃的话,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是么。”兰芝荷呆呆的发出一声疑惑,手不自禁靠上了满是疤痕的脸。
“这是自然,你可知道,皇子妃认识一个大夫,有神医之名,你若是能讨得皇子妃欢心,这点伤疤算什么。”
兰芝荷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她骤然抓住了江影月的裙摆,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为一个女人折腰
次日,姬无痕与姚心语进宫谢恩,惠帝似乎很满意这桩亲事,特意在殿内设宴,留了二人在宫里用午饭。
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偏偏惠帝心思难测,竟传口谕将宁王夫妇二人也召进了宫里,说是一起叙话。
琼清阁中,妇人站在一株修剪得当的海棠花下,折了一朵摘掉旁边略有些枯萎的花瓣,将花枝插进了花瓶里。
妇人貌美,已经快四十的年纪,却不曾看出岁月流逝的痕迹,一身浅紫色的织金百褶裙,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暗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袖口,葱黄的衣襟往下是银色丝线绣海棠花,看起来贵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