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软榻上,好不容易看完了所有的奏折,从周潍口中听到这则消息的惠帝怔愣住了。
“你说,这小姑娘领着侍卫在大街上买烧鸡?”
“倒也不只是烧鸡,还有被褥。”
周潍也觉得匪夷所思,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陆惜月不该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么。
换做任何一个人,这种时候都不敢出去招摇过市,何况还领着陛下派去的侍卫。
惠帝放下了奏折,拧眉想了一会儿,忽然乐了:“这个小姑娘,倒是有点儿意思啊,朕记得,她从前行事也挺招摇的。”
周潍笑着点点头。
何止是招摇啊,那简直是肆意妄为。
连世家侯门的小郎君都敢调戏,怎么能是普通人。
“你刚刚说,她还买了被褥,怎么,王府里竟然破败成这样?”惠帝话锋一转,脸色绷起来。
周潍忙道:“陛下,宁王府已经封了快两年,当初被抄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剩下,没有被褥也是正常的。”
“是么。”
惠帝面色沉沉,想了许久,大手一挥,下了命令:“周潍,你明儿个从宫里头挑两个伶俐的去伺候着,顺道把王府的东西也置办置办。”
周潍听的心惊,王府的案子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陛下竟然这般照拂宁王世子,明明今儿个都没有召见宁王世子。
看来,这次宁王府誓必要翻身了。
他不动声色的应了下来,次日一早,就亲自领着宫人来到了王府。
盯着宫里的各方眼睁睁看着惠帝身边的首领太监带着宫人和一堆东西进入了宁王府,再出来的时候,空荡荡的,身侧只剩下几个侍卫。
众人一下子坐不住了。
陛下对宁王府世子,未免好的太过头了。
他如今还是罪臣之身呢,又是送宫人,又是送东西的。
想必宁王府离翻身不远了。
有了周潍送来的东西,陆惜月与萧云珩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虽说整天还是闷在王府里,好在这地方够大,陆惜月转悠了两天才将所有地方看了个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陛下定然要召见萧云珩的时候,隔了四五日,又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众人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陛下莫不是在耍着人玩儿,还是要试探什么。
……
用完了午饭,与萧云珩在园子里转了转,门口的守卫大哥忽然送来了一封信。
“一个自称姑娘大哥的人送来的,还拿来了这些。”
守卫从身后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她。
“多谢守卫大哥。”
“姑娘客气了。”守卫笑呵呵回了大门口。
“应该是大哥的信。”陆惜月看向萧云珩。
萧云珩会意,将身后跟着的两名宫人寻了个借口打发走,二人才是打开信封。
寥寥几句话,先是询问了她们的境况,随后才是交代了钥匙的用途。
这竟是赵家库房的钥匙!
陆惜月惊了,大哥莫不是酒喝多了晕头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干什么,不怕她卷款逃走吗。
信上说了,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他手里,另一把则让她保管。
陆惜月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个担子。
陛下召见
东西送都送来了,不敢随随便便出门,陆惜月只能将钥匙暂时手下,等下回与赵品谦见了面再细说。
日子静悄悄过去日,早朝时,五皇子姬云堰奉上了奏折,据说是宁王府的案子有进展了。
当天下午,惠帝的旨意就进了宁王府,传召萧云珩与陆惜月进宫。
听到消息的众大臣们一脸茫然。
传旨让宁王世子进宫,这倒是有理有据的,至于陆惜月,一个孟浪风流的无耻女子,陛下见了作甚?
众人揣测不出帝王的心思,只能静静等待宫里的消息。
二人由两名宫人引入重华殿。
隔着七八丈远,惠帝眯着眼眸才能看清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