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一惊,赵天斳还有这样的本事。
赵品谦绷直唇角:“他手下养着一批能人异士,专做这样的行当。”
赵天斳的野心很大。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天下商行的家主之位。
垄断整个大夏的商户,归为己用,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陆惜月垂下了眸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二人静静在厅堂中坐着,直到外面的满园秋色闯入一道墨色的身影,她站起身,迎了上去。
萧云珩满身戾气,清隽眉眼蕴着寒意翻涌,却在触及少女湛黑明亮的双眸时,悄然化为无声的温风细雨。
哪怕只是离开半日,他却仍旧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想要快一点往回赶,再快一点。
回到家里又看见她迎出来,乌湛湛的眸子亮晶晶的,被烦躁与恨意包裹的一颗心仿佛瞬间被抚平。
若是日后安稳了,他们也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
触及少女欲言又止的视线,他唇角多了抹笑意,虚揽着她肩头,“进屋说吧。”
长廊下风大。
进了屋,与她坐在相邻的位置上,正要开口,少女身侧默默矗立的人影让他缄了口。
陆惜月会意,“影月,你去看看我娘在做什么?”
她是想让她去做自己的事。
转念一想,影月又会答:“奴是主人买来的,主人的事就是奴的事。”
影月屈膝:“奴这就去。”
很快,她便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中。
厅堂之中,只余下她们三人。
萧云珩这才开口:“探听到一点风声,好像是王府从前的下人,不过对方好像早有准备,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早就人去屋空。”
拿到玉牌之后,萧云珩便着手调查污蔑王府之人。
过去这么久,总算是有些眉目。
是以,他今天带着暗卫去拿人,不曾想还是慢了一步。
人没找到,这线索,算是断了。
陆惜月叹口气,轻声安慰:“没事,不着急,人总能找到的。”
萧云珩微微一笑,听着这句安慰的花,到底没有再多说。
傍晚,斜阳西垂,直到夜幕四合,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陆惜月躺在床上,外头的风拍着窗口,发出“吱呀”的声响,吵的人睡不着。
她望着头顶的帐幔,随后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
身侧的青年偏头看了过来。
黑夜之中,隐约能看清那双敛着光影的眸子。
陆惜月被他的忽然出声吓了一跳,缓了缓心神,“我原本与花铺的严婶说好,明日午间铺山上看花苗的,这雨下个不停,明天怕是去不了了。”
山上路滑,等泥泞的路面风干又是一两天。
“打发人说一声就是了。”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萧云珩放了心,“就当是歇息两天了。”
陆惜月轻嗯了一声,手摸到了心口的玉牌,莫名的安心许多,她闭上眼睛,很快有了困意。
雨声不断,一直飘到了后半夜才停。
原本以为陆惜月不用去山上,好不容易有了歇息的机会,想与她安静相处片刻,结果一大早起来,陆惜月就带着影月去买了不少纸笔回来。
萧云珩又拿了一万两银子给她,她打算用这笔钱,先把成衣铺开上。
铺面先不急,得先找几个绣工好的绣娘还有裁缝,另外就是布料了。
她之前闲逛的时候看过两家,无论是布料上的纹样,还是布料的质感,都比琼县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人要害你
书房里,少女雪白指尖握在褐色笔杆上,手腕游动,很快在纸张上描绘好一朵鲜花图样。
少女身侧,一言不发的影月垂着头,手中研磨着墨条,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萧云珩提着茶壶进屋,给她倒了一杯,送过去,“都画了七八张了,歇歇吧。”
陆惜月接过茶喝了口,头也没抬:“没事儿,我也不累,等这些图纸画好,我要送去给织布的织工,看看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