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和他都清楚,所有证据链中最重要的就是张槐中的口供,如今他一死便已然宣告此次翻案失败。
他对翻案这事儿其实是有些执念,却不指望一次便成,他可太了解晟帝了,那人不过是借着他的手,朝张槐中下手罢了。
晟帝可不糊涂。
又怎么会留着张槐中这个没用的人来统领巡防营呢?甚至留着他领兵呢?
他很清楚张槐中没有领兵之才,又怎会在这开战的紧要关头留他性命?
晟帝可从来都不是只会弄权之辈。
裴寂站起身抚了抚衣衫,朝屋外道:“备轿,上朝。”
隐二道:“是!”
两刻钟后,裴寂站在了大殿之上听着晟帝鬼扯。
“朕知晓摄政王对于你父亲的事儿有些心结,如今这事儿虽然有证据,但那张槐中竟在这等关头死了,可真是”
霎时便有大臣七嘴八舌道:“是啊,此事也是十多年前的旧案了,如今没了这关键的口供,也不好办呐”
“没了口供,那些证据实在是”
晟帝抬了抬手制止道:“摄政王为父心切也是寻常,此刻也是证据不足,日后摄政王可再寻些证据,只要是可用的,朕都许你探查翻案。
只是如今北疆正在开战,摄政王可不要横生枝节了。你可懂得?”
裴寂神色轻松道:“臣,多谢陛下。”
对于很多臣子来说,当初裴国公叛国,陛下竟然给了他儿子一个摄政王的位置已然是天大的爱护了,如今陛下又许他翻案,更是一片仁爱之心了。
陛下仁至义尽,摄政王也不可咄咄逼人太甚。
退朝后,苏淮和裴寂一块儿往宫外走。
苏淮笑得意味深长,“王爷似乎早已料到?”
裴寂道:“嗯。”
苏淮又道:“如今王爷如何打算?”
裴寂道:“自是先找个厉害的来把李元义解决了。”
“王爷有了人选?”
“地藏宫宫主。”
吹牛会吗?
翻案这事儿,虽是要办,现在却也不是最好时候,他只是吓吓晟帝罢了,毕竟那罪证可太大了。
裴寂不急。
宫忆安原本听闻张槐中死了急得不行,却又瞧着裴寂那一脸的死样儿也就不跟着着急上火了。
而裴寂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便又开始日日去找裴菱‘谈事情’。
裴菱老远瞧见裴寂转身就飞身上了屋顶。
可是她的速度哪里能赶上裴寂?只两息时间裴寂便从身后提住了她的脖颈,把她提下了屋顶。
“跑什么?”
裴菱缩着脖子道:“我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裴寂神色从容道:“我不问你那些,我就问你在哪条街?这总能说吧?”
他是近几日才打探到京都里总是有些奇怪的人出现,他们行事儿很有章法,虽只是一些生意好的铺子,可是他们拉货的地儿,竟是洛城!
而且他们一进入洛城,便没有了踪影。
裴寂怀疑那都是地藏宫的人,毕竟地藏宫就在洛城,只是查不到详细的地儿罢了。
地藏宫好些年不管外头的消息,他便也以为‘隐一’也是如此。
如今疑似查到地藏宫的人,那便是‘隐一’开始打探这京都的消息了,那又怎会不在京都有地藏宫的据点?
裴菱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您没事吧?我说了咱们还有活路吗?你是不知道宫主有多”
裴菱说着说着便看到了自己兄长的眸色沉了下去,瞧着好似没了光亮。
“我找不到她,裴菱。”
这句话说得好不委屈!
裴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忽而觉得这个便宜兄长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她也就只差个底儿没漏了,她这嘴如今离了地藏宫也是碎起来了,哪还有曾经作为地藏宫属下的严谨?
这便宜兄长查地藏宫消息查得有多难,她是日日都能从隐二嘴里套出来。他找人找得人都瘦了一圈。
她更是难得有了家人,她是十分庆幸的,她虽怕地藏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