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秦诺眨眨眼，摸索在身上，但没有摸到口罩，只能说道：“出来的急，没有带上。”

“我这里有。”

一个口罩递到了脸庞，上面血迹斑斑，秦诺眨眨眼，伸手接过来：“谢谢。”

接过口罩，身后的寒意没有消失，直到秦诺戴上口罩，才是消失。

回头时，身后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口罩传来很恶心的味道，秦诺想摘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继续朝着全面走去。

“如果我遇到实在不愿意做的事，或者是做不了的事，比如同事、病人刁难，拒绝，甚至修理一下，应该是没有的吧？”

走在走廊上，秦诺这样想。

因为之前的阴泉餐厅、圣亚西精神病院都是如此。

合理的利用规矩，合理地修理了一台贩卖机，饭堂的一只鬼……

(

手术箱子,可可好饿!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清脆想起，101办公室前，秦诺一只手敲击木门，一只手放在口袋里。

片刻，房门缓缓打开。

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身前，他的个头比秦诺要高大不少，眼睛有点斗鸡眼，无法聚焦。

“方医生，到点了，我来接班。”秦诺扫了眼他胸口的身份牌，平静开口。

“很新奇，你居然早到了十分钟。”方医生头颅有些歪，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一根根青筋突显在皮肤上。

“今天心情不错，你也累了，早点下班吧。”

秦诺微微笑道。

“但我心情很糟糕。”

“今天做了两台手术，没有一台成功。”

“尤其是第二台的家属，他们甚至要投诉我！难道医生，就必须要救活病人么？”

“那些该死的家伙，自己作的死，出事了就找我们穿白大褂的，没抢救过来，就成了替罪羊，真想把那婆娘一块放到手术台上，宰了！”方医生怨气满满，气的嘴里不断传出怪声，紧咬牙关，牙齿崩断。

“行行都不容易。”

“吃这口饭，就受这个气，习惯就好。”秦诺随口安抚两句。

“话说，那几个家属把病人尸体带走了么？”

方医生嘴角扯动两下：“它们不要了。”

“不要了？”

“我让他们拿个大点的袋子来，不然不好装病人。”

方医生举起手里的黑色袋子，嘴角裂开，露出满嘴崩坏的牙齿：“估计是想讹钱吧？”

秦诺看着黑色袋子，里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嘴角扯一下问道：“那你要怎么处理？”

“冲马桶，我切的够碎了，不会堵塞的。”

说着，方医生朝着外头走去。

走两步，又是停住，回头看着秦诺：“徐医生，今天的病人都不好伺候，希望明天来接班，你还好好的。”

说完这句，他一瘸一拐地走入走廊的黑暗中。

“不好伺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伺候了。”

秦诺嘟嚷一句，打开房门。

办公室内，很凌乱，很多东西都沾染血迹，肮脏无比，各种细菌在滋生。

显然，进行完手术，医生都不会进行消毒清洗。

甚至可能，前一分钟还进行血淋淋的解刨手术，后一分钟，就用血淋淋的手，淦起饭来了。

在电脑上，秦诺登陆了徐光林的帐号。

在上面，又徐光林的进一步信息内容，还有以前的手术记录，并且，今天、明天的预约手术台，都在里面。

“今天刚好有两台手术。”

“我虽然对血淋淋的东西，基本上是免疫，但是没有手术经验，治死病人，怎么办？”

秦诺担心的，不是家属失控，找自己麻烦。

而是，手术失败，算不算完成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