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纸人动了一下。

阿土面目带着一丝呆滞：“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不听我的？”

“该说你天真，还是太蠢？”

“主人？只是你认为，你一直被它牵着鼻子走，利用的价值没了，你还想使唤它吗？”

恶念梦淡漠地看着阿土：“这诅咒鬼物智商比你高太多了，它只是看上你那点怨念。”

她泛紫的眸子瞥了眼肩上的血纸人：“只有更强大的存在，才能驾驭的了这样的诅咒鬼物，比如我。”

血纸人摆动双手，像是在表达着忠诚。

阿土面如死灰，摇摇头说道。

“不，我是黑鸦鬼校的校长，在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支配你们的命运……”

时雨看着他的模样，吐槽道：“为什么反派到最后总是要表现的疯疯癫癫？老老实实接受现实不行吗？”

阿土狰狞地看着时雨，双眼攀爬着血丝：“怎么，你觉得我是那个坏人？”

“明明受害的那个是我！冷眼、讥讽、排斥、戏弄，这样对待我的那些家伙，就是无辜的吗？”

“这个世界很多事没有谁对谁错，他们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坏人，但无论什么事，都需要一个平衡秩序。”

“你的行径，早把你的仇恨消磨殆尽，如今，你只是享受当王的感觉，认为所有人都是你的玩具，随意玩弄。”

秦诺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土，右手张开，掌心上，是一个金色的印记！

阿土看着印记，突然咬牙，目露凶狠：“狗屁的大道理，我才不认命……”

话至一半，秦诺突然到了他身前，那掌心的覆念咒印毫不客气地拍在阿土眉心处，平淡地说道：“不认命是对的，但得认现实。”

“这场游戏，是你输了！”

音落，覆念咒印迸射万丈金芒，一条条金色光线缭绕出来，密密麻麻地缠在阿土身体上……

一场美梦,副本结束!

当金色光线缠在身上时，无数细小的裂纹，也在他全身的皮肤蔓延。

阿土的面色先是不甘，再到惶恐，最后是平静。

“无所谓了。”

“至少我把曾经想做的全部都完成了，把本该平庸，活在别人阴影下的一生，变得丰富多彩，还有什么遗憾？灰飞烟灭还是魂飞魄散，对我来说都一样。”

看着自己的下半身，那在金芒中粉碎湮灭的皮肤，阿土双眼一点点变得无神。

“这个血纸人不是你的东西吧。”

“这上面的怨念，不是来源于你身上的。”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恶念梦出声，她淡然地看着阿土。

阿土看着她，不知怎么的，还真回应了：“没错，不是我的东西。”

“是谁的？”恶念梦似乎对血纸人的来源颇感兴趣。

“我不认识他们，那一晚，亚男约我在小树林里，交给他第二份剧本，我在想着怎么报复他，一对男女突然出现了。”

“他们送了我这张小纸人，对我说，这个能改变我阴暗的一生，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应得到该有的惩罚！”

“我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神秘来神秘去，他们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却给了我改变一生的转折光点……”

阿土喃喃地说道，那粉碎的身体，已经蔓延至腰间。

“他们什么年龄段，长什么样？”秦诺突地出声问道。

阿土看着秦诺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好像很想知道？慢慢去猜吧。”

接着，又看向一边恶念梦：“这个诅咒纸人未必就是个宝贝，说不定哪天你会因为它，引火上身呢？”

阿土的笑容渐渐变冷的，那湮灭的身体已经蔓延至脖子，秦诺继续追逼问道：“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其它的信息，比如名字？”

可阿土看着秦诺略带焦急的神情，显得很是享受，畅快地笑着。

直至最后，彻底变成一团散光，消失在空气中……

秦诺沉着脸，看着阿土消失的原地，沉默良久。

至于恶念梦，并未将阿土的话放在心上，用手指挑逗着肩上的血纸人。

“怎么，这里面的信息对你很重要？副本不是完成了吗？”时雨瞥了眼，看似随口地问道，但眼睛深处，却有着深邃的精芒在涌现。

“还好。”秦诺摇摇头，并不想多说，心里却在迟疑。

会是他们吗？

那边，恶念梦挑逗了一下血纸人，走过来突地说道：“把手伸出来。”

“什么？”

秦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耐性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