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柳云眠猛地坐起来,声音比胖丫发飙的声音还高。
身旁原本睡着的观音奴都被她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娘?”
随后,他也看到了陆辞,眼神瞬时被惊喜攻占,直接一跃而起,跳向陆辞。
陆辞伸手把他接住,大笑着道:“长高了,也重了。”
柳云眠如释重负,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嘴上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观音奴,快过来,你爹身上的尘土,都沾到你身上了。”
“我不嫌弃!”观音奴用脸蛋去贴陆辞的脸,亲昵十足。
柳云眠“近乡情怯”,想得好好的,却没有勇气像观音奴一样和陆辞亲近,只能羡慕。
“你怎么回来的?路上怎么样?你和姐夫遇到了吗?”她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胖丫重新兑了温水送进来。
陆辞一边梳洗一边和柳云眠说了之前的情况。
原来,他被伏击的时候,已经快到京城。
他提前就得到了这个情报,所以早有应对。
离郡王没能出城。
——虽然他已经做了闯出去的准备,但是彼时陆辞已经带人到了城门外,等着进城了。
守城的将士在中间传话,离郡王还不放心,登上城楼,和城下的陆辞举着火把喊话,确认了是他才放心。
柳云眠听到这里,哭笑不得。
还好还好,没有用上。
否则现在弹劾离郡王的折子,得雪片一样飞到皇上案头。
“我本来以为你年后再回来呢!”柳云眠道,“怎么提前也不告诉我一声?”
回来得那么仓促,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惊有许多,喜就少了点,大概换成了惊险?
不,是有惊无险。
“今日都腊月二十九了,正好回来陪你过年。”陆辞道。
过年,就应该一家团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带着想要被肯定的期许。
柳云眠道:“家里那么多人呢……回来很好,一起热闹。”
她捂脸。
她这都说了些什么。
“你先擦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我出去看看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去。”
说完,柳云眠夺路而逃。
她的慌乱,极大地取悦了陆辞。
观音奴有些懵:“爹,我娘脸为什么那么红?她发烧了吗?”
陆辞:“将来你就懂了。”
观音奴:“哦。”
那他得多吃饭,早点长大。
他们吃饭的时候,柳家应该在认亲。
吃过饭,陆辞对柳云眠道:“我先得进宫一趟,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等我回来,晚上咱们一起去隔壁吃饭,我也好好给岳父岳母请个安。”
“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柳云眠道,“先去忙你的。”
皇上还眼巴巴地指望着陆辞呢!
从枢密院改为都督府,成败几乎都在陆辞身上。
“好。”陆辞又喝了一碗红豆粥,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带回来几个人,安置在外院。你不用管,我安排管家去送东西了。”
“是客人?”
“也不算是,”陆辞道,“我这段时间,收了几个人,留在身边用。”
“比如,宁清河?”柳云眠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宁清河?”陆辞问。
柳云眠一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说?三天两头给我写信,废话连篇,就没有一点地方留着让你告诉我,宁清河的存在?”
偷偷摸摸,就是苟且!
陆辞看着她,忽然笑了。
柳云眠:你笑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