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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下八十一哄人

&esp;&esp;蒙恬的双眼骤然亮了起来,这本来就是他想跟忘机分享的,于是立刻滔滔不绝起来,讲了打仗发生的趣事,还有他的战术安排,凶险的部分则是一笔略过。

&esp;&esp;“最顽强的敌人是白甲军,雪衣堡化作了灰烬……”忘机轻声呢喃,那在烈火中消失的白亦非,他会选择和自己的国家一同埋葬么?她不敢肯定,但总觉得他这个人,不会轻易选择去死。

&esp;&esp;蒙恬点点头,补充道,“嗯,其他部队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意志很薄弱,只有这支军队拼死反抗,算得上可敬。”

&esp;&esp;一直是他自说自话,讲了好久,她在一边安静听着,蒙恬摸了摸头,神色有些羞涩,“其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听起来会不会很无聊?”

&esp;&esp;忘机摇摇头,否认道,“不会,你讲的那些,在战场上需要注意的事,很实用,打仗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esp;&esp;听见心上人的夸奖,蒙恬整个人都弥漫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满脸傻笑,像一只家养的大型动物。

&esp;&esp;可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他好像找不到什么还能名正言顺跟她聊下去的话题。

&esp;&esp;蒙恬努力想着,突然想到了最开始没说完的回报,“我给姑娘的那块令牌,没见你用过,如果有什么事,请你务必不要见外。”

&esp;&esp;忘机点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当然会请你帮忙,不过,我更希望不要那么一天。”

&esp;&esp;“……那我就,告辞了。”蒙恬缓缓起身,凝视着忘机,“今天真是打扰你了。”

&esp;&esp;忘机叮嘱道,“下次你想见我,不必去找天泽,自己去肴香楼的甲字零号院,会有人告诉你时间地点。”蒙恬无事不会来找她,告诉他联系方式也无妨。

&esp;&esp;蒙恬面露疑色,“……你不想见天泽吗?”

&esp;&esp;不是想不想见的问题,是太麻烦了,冷着他都能贴上来,她很难想象,如果给一点甜头,他会变成什么样,忘机淡淡道,“我跟天泽,不是你想的那样。”

&esp;&esp;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蒙恬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所以直到回去的路上,他都没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忘机的手帕。

&esp;&esp;糟了,忘记还给她了,但好像下一次,又有理由去找她了,到时,再给她带一些礼物,今天来得匆忙,竟把礼物给忘了……==============================================

&esp;&esp;高渐离站在房间里,明明旁边有床榻,桌子旁也有软垫,他却不肯坐着,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房门,也不肯做点别的什么打发时间。

&esp;&esp;额前的碎发自然垂落,衬得面色愈发苍白,后面的乌发原本用一根冰蚕丝带束起,这曾是她的发带,现在被他取下,攥得褶皱横生,缠在腕间。

&esp;&esp;刚才抱着琴的手,现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络子,里面有她送给他的琉璃珠,指尖因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

&esp;&esp;“你终于来了。”高渐离低声道,他的眼眶泛着极淡的薄红,像是被风迷了眼睛,又像是把难过生生抑在眼底。

&esp;&esp;忘机没有说话,拉着高渐离走到床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人坐下,随后摊开他的掌心,用内力抚平上面的掐痕,轻声道,“不高兴就该冲着我发火,不准伤害自己。”

&esp;&esp;高渐离的视线越过忘机,盯着桌子上凉透的茶汤,水面倒映在他的眼眶,像是蒙了层雾,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舍不得。”

&esp;&esp;他怎么可能对她发火,一见着人,十分的怒气便只剩了一分,唯一的一分还是对着他自己。

&esp;&esp;忘机坐到高渐离身边,侧着身子看向他泛红的眼眶,而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到他冰霜似的眼睫上。

&esp;&esp;“别生气啦,还好没有把你弄哭,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esp;&esp;谎话,她明明就知道怎么哄他,一个吻,就够了。

&esp;&esp;高渐离仰头闭目,深呼吸一口,他才不会把怒气发泄到忘机身上,否则便是正中那个歹人的下怀。

&esp;&esp;“我不生气。”高渐离温言道,又揽住忘机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esp;&esp;眼睛都红的像兔子了,还说没有,不过高渐离的自尊心向来很强,忘机也不打算拆穿,她解释道,“一个是曾经的合作对象,一个是现在的合作对象,出言不逊的那个,我已经警告过了,别把那些话往心里去。”

&esp;&esp;忘机犹豫了一下,“当然,要是你很介意,我们也可以——”

&esp;&esp;“你说这样的话,才会真的叫我生气,不,应该说难过才对。”高渐离立刻打断忘机,她的出身,容貌,武功,才华都是当世顶尖,身边怎么会没有人,也值得人去追逐。

&esp;&esp;只是知道,跟直观的感受到,始终是不同的体验,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esp;&esp;再者,如果她厌恶他,他可以强迫自己离开,可是她不仅没有,还对他极好,包揽衣食住行不必提,替他寻名琴古谱,跟他合奏,陪他练剑,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而他偶尔外出弹个琴,也全凭心情。

&esp;&esp;那么对感情的忠贞,就变成了一种枷锁,挣不开,逃不掉,他无法想象自己爱上其他人的样子,哪怕她爱的不止他一个。

&esp;&esp;高渐离一字一句道,神色极为郑重,“如果介意,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刚才那种话,你不可以挂在嘴边。”

&esp;&esp;“我答应你。”这一次,忘机吻的是高渐离的薄唇,男人冰凉的嘴唇瞬间染上温度,心也开始加速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