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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尽量顺着他一些就不会怎么样了。

颜韶筠还?是脸色不好看?,眼皮耷拉下来?,脸色还?有着遮掩不住的疲色,大抵是朝堂之事叫他疲于应付,面上带着面具又要同各处人周旋,到孟禾鸢这处反倒是懒得?装了。

“这儿太小了,你合该随我回抱朴居才是,叫怀夕照顾你。”颜韶筠若有所思的捻着她?的耳垂说,似乎是在认真的思考。

孟禾鸢一愣,没有在意他的话,倒是有些想发笑,金屋藏娇吗?那?他成婚后又该如何?叫她?作个妾室或者通房伴在他身侧?她?开玩笑一般想着,妄图叫自己?早日脱敏。

“怕是不行,郡主不会同意的。”她?坐在他腿上,轻轻的提醒,颜韶筠被这话又说的不大高兴了,“今日那?男子是谁?”他蹙眉问。

“什么男子。”孟禾鸢不大反应过来?的问,跟不上他极为跳跃的话茬。

“自然是给你剥板栗的那?位。”

孟禾鸢回想了一下,貌似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也没有反应过来?板栗就放到了她?面前,可是她?并没有吃,“承阳侯家的公子。”,颜韶筠的语气暗含讥讽,叫她?不大舒服,但仍旧忍耐的解释:“只是那?板栗太过坚硬,搭了一把?手,但是我没吃。”

颜韶筠:“以后莫要出去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该是知道的,这般上赶子的叫外人奚落。”他嗓音沉沉,话语里的意思实则是告诫。

可孟禾鸢却心思敏感,听得?耳朵里是嫌弃和斥责,觉得?她?外出丢人了,也是,大庭广众下叫县主剥开了她?脸色的皮子,奚落嘲讽,觉得?她?看?不清自己?的处境,还?天真的抱有单纯的幻想。

“推脱不得?啊。”她?只是委委屈屈的抱怨了一句。

颜韶筠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脑门:“你怎么这么好欺负。”,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总是叫他生?气和无奈,怪道老被颜韶桉那?家伙奚落。

孟禾鸢却有口难言,垂头暗自难过,她?是好欺负,所以人人都?可以来?踩一脚,似乎罪臣之女的名头压在她?肩上,叫她?深陷泥沼,没有人会尊重?和瞧得?上。

颜韶筠循循诱导:“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大不了称病就是了,还?有我陪着你。”,他说的分?外理所当然,“等过些日子,你便随我去抱朴居。”

孟禾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瞧见他那?副很认真的模样,顿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去?颜府偌大的地方?,那?么多眼睛,那?么多嘴,她?严重?怀疑颜韶筠只是心血来?潮。

“兄长?别开玩笑了。”她?勉强笑笑,若是去了抱朴居,想也知道往后的日子只能待在屋内,一步也踏不出,何况颜韶筠大约也没那?么大的本?事,真的把?她?金屋藏娇到严严实实,不被一人发现。

颜韶筠扬了扬眉,没有说话,是不是真的等她?日后便知道了,他都?已经想好了,抱朴居的暖阁叫她?住,她?身子不好,那?么多火盆燃上还?总是手脚发冷,陈设什么的都?得?换,地上铺一层厚厚的毯子。

人还?没去他已经想着安排上了。

孟禾鸢瞧他不说话的样子,大约就是随口一提,跟那?晚的“有孕”一样,上了头的荤话罢了。

她?出神的想着,没注意他摆弄的行径,再回神时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外头结冰的地方?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融化了,屋檐上的冰锥一个个的被敲到了地上,避免无意掉落扎了人。

冰锥牢固,春缇举着竹棍狠狠的敲,声音杂乱无章,举着胳膊敲了半响缓声喘息,有的地方?太高了,她?一下下跳着敲,竹棍一下下戳着冰锥,冰锥掉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在地上融成了水意。

有一处冰锥连在了一起,春缇使了劲儿一敲,冰锥一个个的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颜韶筠回抱朴居时眼尾的绯意还?没散去,脖颈处还?顶着几道抓痕,颜伯庸有事来?寻他,却被告知颜韶筠并不在,瞧着天色快黑了,大抵快回来?了,干脆就在屋里等着他。

下旬就要选秀,秀女们早早的入了宫,不出意外,卢大将军的女儿会当选皇后,太后看?中了卢大将军手上的兵权,想纳入麾下。

陛下定然是不想如太后所愿,颜家表面持中立,既要对?太后不冷不热,也要表现的明哲保身,只有这样才能叫太后放下心防。

颜韶筠进屋的时候正?好撞上颜伯庸喝茶,他视线一扫,凌厉了起来?。

“你喝花酒去了?”颜伯庸一句质问叫颜韶筠啼笑皆非。

他懒懒的抬眼,却没有作解释,以他现在的模样确实很难不多想,衣裳算不得?工整,领口还?微微开着,脖子上还?有抓痕,那?一脸靡艳餍足的模样,尤其是身上还?缭绕这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儿,是个男人都?知道去做什么了。

颜伯庸怒上心头,这逆子,简直要被他气死,大事当头还?有空喝花酒,他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颜韶筠坐在一旁,拢了拢衣襟:“父亲来?可有事?”

颜伯庸忍了忍:“你……若是……抬个通房就是了,去青楼那?种地方?,败德。”,又开始担忧他这副模样若是叫沛国公瞧见,婚事得?黄。

他现在愈发后悔对?他的管教少了。

颜韶筠神色淡淡:“不必,父亲还?是直接说事罢。”他也不打?算解释,任由颜伯庸误会。

颜伯庸一噎,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只得?跳过了这个话茬。

临走前,他想着得?告诉郡主,成婚的事儿得?尽快提上日程了,免得?这浑小子玩儿过火了把?孩子都?搞出来?,比西府那?德行还?丢人。

光禄寺刚刚接到了懿旨,下旬宫中举办秀女大选,寺内开始拟宴席菜品单子,同上林苑对?接,还?要负责供应赐食出不得?错儿,颜韶桉心不在焉的坐在屋内出神。

外头人忙忙碌碌的,只他一人心绪不平,从都?察院道到光禄寺,他现在都?快成厨子了,接触不到朝堂政务核心,负责的是什么吃吃喝喝。

在衙署也不怎么上心,他得?想个法子尽快回到原职,以及颜韶笙,他这几日叫小厮盯着他的动向,若是他再去寻阿鸢便告诉他。

近来?他时常点卯迟到,晚上还?早退,早就引起寺丞的不满了,今日他又要早退回府时被拦住了。

寺丞是个微胖的老头,沉着眉眼:“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觉得?自己?从言官被贬黜到此,大材小用,心怀不满,但干好自己?的本?职才是最主要的,你如今点卯时而迟到,下值早退,若是不想干了,那?便向陛下请辞罢。”

颜韶桉被训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藏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他自翰林一路拙迁而来?,一直是人人尊敬,还?未有过如此丢颜面的时候,寺丞顾及他是颜阁老的侄子,没再多说,“你好自为之。”便把?人赶出来?了。

颜韶桉回府时酒意熏熏,踉跄的步伐往同鸢堂而去,如今那?儿灯火沉寂,了无生?气,像是从未住过人一般,他醉意涌上了头,嘴中喃喃:“阿鸢,阿鸢,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颜韶笙到底有什么好,你宁愿跟他也不要我。”,醉言醉语被前来?寻人的梅臻儿听了个正?着,她?脚步一顿,惊骇而兴奋的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扶着门。

孟禾鸢、孟禾鸢竟与颜韶笙勾搭在了一处,弃妇失德,若是传出去,或是叫孙氏和郡主知道了,她?如何还?能活得?下去,她?面色隐隐扭曲,闪烁着快意,她?站在屋外看?着靠在桌前醉的不省人事的颜韶桉,闭了闭眼,最终叫若梨说:“叫人把?二爷扶回流玉阁。”

翌日早晨,颜韶桉醒来?时梅臻儿正?端着醒酒汤进屋,眉宇不见丝毫郁色,浅笑安然:“二爷,喝点儿醒酒汤罢。”

颜韶桉冷冷的看?着她?,看?她?矫揉造作,他一想到他如今的境地是眼前这个蠢妇造成的,恨不得?掌掴死她?,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忍着没动手,她?还?敢凑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