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凉看到这支宣传片的时候,马上要进一个商务会谈。时间紧促,他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就进去了会议室。在开会的时候,江舟凉发言时屡次失误停顿,尽管没有人说他,但他还是苦笑着道了歉,这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失误。等到出来的时候,男人闭了闭眼睛,对一旁的秘书说:“帮我定一辆车。”相比较而言,谢无宴发来的消息就显得很简短:【很漂亮。】林砚动了动手指:【猫猫道谢jpg】卡奇为了表达谢意,也送了林砚这辆越野车,他上了个申城牌照,干脆开着上下班。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这小区里依旧没有搬来多少户,保安也不多,每到夜晚就显得静谧而阴森。林砚从车上下来,转身带上车门,走向自己所在的楼道。这一层楼装的是声控灯,谢无宴原本待在自家公寓里,但他名单里唯一一个特别关注发了新微博,他点了进去,看到了那支宣传片。谢无宴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广告里的青年是那样熠熠生辉,当他的眼睛看向镜头,就仿佛直接与他视线相接。无法遏止的爱意再次缓慢从心底升腾而起,谢无宴难以遏制,他打开门,站在了林砚的房间门口。他知道林砚不在家,他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仅仅是看到视频里青年的另一面,就让他再难平静。谢无宴在走廊上站了很久。直到头顶的声控灯因为没有声音灭了下去,黑暗将他吞没,但也无法令他冷静下来。黑暗里的男人靠着墙壁,原本在室内而温暖的体温一点点地散去,来自秋风的冷冽席卷了他,但他的内心却是截然相反的温度。直到电梯有所响动,头顶的声控灯再次亮起,林砚从光明处走来。青年换了一身卫衣,那张漂亮的脸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令人神驰目眩。林砚见了他,好笑般地问:“怎么每次好像都能在我家门口遇到你,邻居?”在这时候看到他,谢无宴那股情绪简直要达到高峰,他克制住自己,一句“爱”就要滚到舌尖,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谢无宴喉结滚动:“很巧。”林砚:“你在这儿做什么?”他边问边走了过来,伸手从裤子口袋里取出钥匙开门。谢无宴努力克制了一下,没克制住:“我在等你。”林砚抿了抿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朝他看来:“等我做什么?”
谢无宴反而放松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青年,漆黑的眸子专注而透着炙热的感情:“想见你。”他这样直球,林砚沉默了一会儿:“见我?”“就想看看你。”谢无宴说。他喜欢,甚至是迷恋眼前的青年,因为那种喜欢,看一下就觉得满足,男人笑了一下:“累不累?”林砚摇摇头。因为说话声,声控灯持续地亮着,谢无宴的五官深邃而俊美,在凑近了的同时会带来一种源自于本能的压迫感。但因为男人声色的温柔,这种压迫感很快又化成了一种温柔的神色。谢无宴:“我看到了一些评论,网上有人在说你,要我帮忙吗?”“不用,”林砚说,青年一点也没有被那些舆论困扰,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再说,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后悔了。”谢无宴抬起手,他很想抱他一下,或者揉一下他的头,但最终那只手的落点在青年单薄的肩膀上,男人身形高大,是一个很接近“拥抱”的姿势。那股好闻的古龙水味让林砚没怎么抗拒。“我进去了啊。”林砚说。谢无宴应了一声,但直到那扇门合上的时候,谢无宴还在看着他。在林砚进去房间后,谢无宴却还没有离开,他靠在墙壁边上,看着那扇再度紧闭门,心中有一个黑暗的念头油然而生——他想敲开这扇门,走进去,想告诉他他爱他,如果他不同意,他想握住他的手,把他关起来,锁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或许那种暗黑终究是在谢无宴心底落了根,他从来就不是那种正派人士。男人眸中黑暗翻滚不休,却见那扇门又开了,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眼神,就和从里面走出来青年打了个照面。那样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林砚怔了怔。谢无宴侧过头:“怎么了?”提到这个,林砚的神色带点烦躁:“楼上水管坏了,我房间被淹了。”他刚一进门,就发现墙壁湿湿的,从天花板渗出水来,将床铺淋了个湿透。林砚再仰头一看,是从楼上那户人家渗出来的。谢无宴的视线越过他往房间里看去,发觉简直是水漫金山,大片的水渍留在地板上,几乎没法住人。“那你今晚怎么办?”谢无宴蹙眉问。林砚想了想:“我打了物业电话,明天来看,我找个酒店对付一晚上吧。”“不用这么麻烦。”谢无宴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他的眼皮半抬,漆黑的眼睛望着他,神色里含着再三掩饰过后的冷静邀请,等待着回答的指尖发麻,“不介意的话,我这儿正好多了一个房间。”与此同时,这幢楼楼下,陆羁坐在越野车里,指尖夹了根烟,眺望着楼上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