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听着他的话从床上爬起来,他跟谢无宴不一样,这几个小时的睡眠完全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这会儿人虽然醒了,精神还有些困顿。直到他一路进了浴室,用凉水打在脸上才清醒了过来。洗漱完毕后,青年从浴室里出来,整理了下行李,将床铺上的被子叠好,把遮住摄像头的衣服拿了下来。等到林砚下楼的时候,陆羁已经在那儿很久了。除了他以外,还有段辞和江舟凉,三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将厨房挤的满满当当。林砚没想到居然这么多人都提前起床了,惊讶地说:“你们都不睡觉啊?”段辞看着他解释道:“最后一天了,睡不着。”段辞也不会做饭,他单纯就是一晚上睡不着,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陆羁有约会,江舟凉和谢无宴都和林砚一间房,只有他什么都没有,段小狗觉得自己现在严重落后好感度,这可不行。他辗转反侧到清晨的时候,看见陆羁轻手轻脚地走下来,段辞干脆就跟在后面。只是没想到江舟凉也起的这么早。江舟凉还没来得及打发蜡,向来整齐梳在脑后的头发难得散乱地搭在额前,他手里拿着个吐司面包:“这几天都是陆羁做饭,这次我来吧。”陆羁冷冷地扫他一眼,嗤笑:“你会?”真会的话,第一天不站出来说?陆羁原本对江舟凉没什么印象,就觉得是一个校长的合作对象,之前来找过林砚,但自从昨天之后,他就明白了其余嘉宾没有一个是置身事外的。江舟凉不动声色,开口时声音依然是温和的:“我查了一下教程,可以帮忙炖个粥。”陆羁并不想接受他的帮忙,直接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段辞凑过去拉开冰箱:“还有什么?”他往冰箱里看去,之前买的菜还剩下几块肉和蔬菜,做个早饭还可以,他们上午就可以回申城了,段辞对此简直松了一口气。和谢无宴的矛盾不同,段辞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想快点回到学校。在申大,他和小学弟有太多事可以做了。还不用面临这么多人的插足。那边林砚见他们三人合作愉快,也就不准备加入,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去看自己的小花苞,准备把它带走。但这一看之下,林砚就怔了。这会儿小花苞看起来已经完全枯死,原本的绿意鲜嫩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根部已经腐烂。林砚:???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怎么几天不见就彻底成这样了?其余人陆陆续续地从楼上走下来,见林砚站在窗前,都围了过来。徐尧一看之下也啧啧有声,不过前些天这花苞就已经泛黄,他有心理准备。徐尧试图安慰他:“没事,我下次送你更好的花苞,你想要什么品种的?”
林砚:“不用,我本来也就是试着养养。”顿了一会,他又挺迷惑地说:“不应该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向不爱插话的桑宁忽地伸手指了指花苞的根部:“应该是水浇多了,土壤过涝,你看根部。”林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根部和土壤的连接处浮着一层烂泥,完全裹在了枝桠根部上。谢无宴看着青年怔忪的神色,意味不明地补充:“我看到陆哥经常给它浇水。”徐尧:“……”这时候提起这个,好茶,比桑宁带回来的花茶还要浓。“陆哥跟我说过,他一天浇两次,也不至于吧?”林砚说。自从知道了花苞的死因,徐尧就有点心虚,这会儿听林砚这样说,他只得先承认:“我好像每天也会浇个一两次。”他这属实是谦虚了。他是高兴了来浇水,不高兴了来浇水,昨天半夜借浴室勾引失败后,徐尧还特意下来浇了一次水,因为他气的睡不着。桑宁神来之笔:“段辞有时候也会浇水。”林砚:“。”一次两次是不多,但耐不住几个人同时来个一两次,这不死就怪了。青年伸手摸了一下小花苞的黄芽尖尖,没再动它。早饭做的很快。陆羁随手煮了一锅青菜瘦肉粥,江舟凉切了个吐司面包,分端给其他人。这碗粥卖相很好,热腾腾的,叫人很有食欲。林砚右手边放着吐司面包,左手边放着粥。他低着头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浅浅地试了一下温度,或许是觉得烫,又吹了一口才吃下去。腮帮子鼓的小小的,看起来很可爱。他先喝的粥,陆羁就笑了。男人抬起碗,比起林砚的吃相,他就要狂野很多。陆羁也不嫌烫,他端起碗,很快地喝完整碗粥,单手支着下巴看了林砚一会儿,主动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走?”这句话宛如一颗被丢进湖里的石子,溅起一片涟漪。林砚想了想:“都可以,等收拾完就走?”他答应了陆羁和段辞顺路一起回申城,这样也不用再分开买票。陆羁:“好。”谢无宴几乎没怎么吃,他只吃了小半块面包,男人挽着袖口,抬头说话时的神色淡淡:“你和他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