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包间里,姜木举着一份菜单:“我点了几道菜,你们看着加。”他原先是要将菜单递给陆羁,结果中途被段辞劈手夺过,放在林砚面前。姜木惊奇地说:“段哥,你要造陆哥的反?”段辞压根没理他,这是张圆桌子,段辞就坐在林砚旁边,他用手指了几道招牌菜:“这里的口水鸡,牛蛙锅,蟹粉小笼包都不错。”这几道菜本身姜木已经点过了,林砚往下看,加了一份酒酿小圆子和糖醋排骨,都是甜口的。段辞说:“你喜欢吃甜食啊?”“吃甜的心情会好。”林砚把菜单和笔都推给段辞,他的手肘抵在桌沿,关节处透着一股粉,“你来点。”陆羁点评:“小朋友。”在这只有自己人的小房间里,陆羁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男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和好友们闲聊。——不,其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比如,陆羁从前的视线是不定的,他有时候会低头看手机,有时候就是在发呆,不会长久地去看其他人,但是现在,他那双狭长的眼眸聚焦在对面青年的身上。段辞又加了几道菜:“喝什么?”“来点白的?”提到这个,赵扬博兴奋起来。“那就雪碧吧。”段辞说。赵扬博:???他苦兮兮地说:“不是这种白的。”“你要死啊,大中午喝白酒。”段辞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林砚说:“我喝黑的。”段辞在“可乐”上打了个勾。赵扬博哇哇大叫:“你们同流合污!”“这就是我和小学弟之间的默契。”段辞得意洋洋地伸手搂住林砚的肩膀,哥俩好地蹭了一下。陆羁忽地开口,打断了段辞未尽的话语:“你们排练的怎么样了?”“挺好的,很顺利。”段辞没放下手,反而看向林砚,一幅要跟他贴贴的样子,“我发现小学弟唱歌还蛮好听的,我还给他伴奏了,你们都没听过吧?”抛去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段辞今天的心情其实很好。本来因为山洪暴发那件事,陆羁和林砚有了相同的秘密,但现在因为乐队演出,段辞和林砚会整天待在一块,这让他有种扳回一城的隐秘喜悦。这样才对,段辞想,明明林砚是他最先发现的。如果不是他想去那家酒吧打卡,陆羁根本不会认识林砚。所以比起陆羁,林砚和他更亲近一点,是理所当然的事。“是没听过。”陆羁抬起眼皮,他看着段辞手臂搭着的青年,语调轻松地问,“头发要不要扎一下?等会吃东西方便。”
他这话问的突然且没头没尾。段辞没继续说话。林砚左边肩膀被段辞搭着,又被坐在正对面的陆羁盯着看,搞得他整个人都不是很自在。这两位组,是不是对他有点好过头了?这就是组的格局么,对朋友这样如沐春风,伟大,无需多言。林砚推开段辞的手,任由对方露出委屈的眼神:“不用。”姜木完全没体会到三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他拿着菜单回头一招手:“服务员。”这家饭店上菜很快,没过多久,各式各样喷香扑鼻的菜式就摆满了一整桌。林砚舀了一碗酒酿圆子,先垫垫肚子。姜木正在那儿和赵扬博聊天,林砚垂着眼眸在听,忽地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尧打来的电话。徐尧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林砚放下勺子,接起电话:“喂?”电话对面传来徐尧特有的声调:“林砚,下周五酒吧有个小活动,你有空来参加么?算一天兼职。”下周五,没有其他安排。林砚思考了一下:“嗯,可以。”青年的声音清亮动听,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近乎是金玉相交的声音在耳边相撞,怎么之前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电话那边的徐尧停顿了片刻:“行,那我安排了。”他刻意没有立即挂断电话,想看看林砚接下来会怎么说,毕竟离开自己这么久了,怕是怪想念的,但三秒之后,从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徐尧:?“你主动打电话给一个人,还不先挂断,等他挂你,有问题。”在徐尧的对面,一名穿着大胆前卫的男人敏锐地指出道。那男人胸口纹了数个名字的纹身,被一层又一层覆盖住,穿着很薄的黑纱上衣,同样也化了妆,像个男妖精。徐尧看着好友,把手机扔进旁边的沙发里:“你想多了。”徐尧这阵子回到了申城后,专注酒吧的营业,准备办个活动吸引客流量,这会儿正跟好友莎莎在搞装饰。莎莎和徐尧认识很久了,分辨出他此时的情绪,他挪过屁,股,坐在徐尧身边:“那谁啊?你终于要谈了?”“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尧弹跳起来,他极力争辩,“就是我的一个员工而已,我都说了,你想多了。”徐尧本就长的艳丽,今天穿的也是红色背心,这会儿脸红的样子看起来更有几分“害羞”的样子。莎莎难得见他这幅神态:“员工?到底是哪位大神,我看你这模样算不上清白,你可是连江舟凉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