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瞬间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身后的青年。而林砚本人,怎么形容呢,就像路过的狗被突然踢了一脚。他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女生的视线在江舟凉和林砚身上来回巡视着,感慨这年头帅哥可真是内部消化——虽然另一位带着个眼镜看不清脸,但胜在身材够好,这腿这腰,她刚才看了都忍不住心动。大家一同沉默了一会儿,女生率先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片伤心地。江舟凉主动开口问眼前的青年:“在想什么?”林砚茫然:“在想你为什么踢我……”江舟凉好笑地问:“我什么时候踢你了?”林砚控诉:“你说要换成我。”“我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是我那句话是真心的,”江舟凉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笑意,“我是指,我想请你喝一杯,方便吗?”林砚麻了:“我好像不认识你……”虽然他知道这是海棠攻,但在江舟凉的视角里,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吧?怎么还能从路人堆里挑中他?不愧是你,海棠攻。江舟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放到林砚手里:“我上次在酒吧里捡到一张卡,应该是你的,本来准备去申大找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林砚低头一看,巴掌大的卡片上,他自己的照片印在上面正与他两相对望。——他说怎么在寝室哪都找不到,原来是丢在他这了。林砚握着那张校园卡,听见面前的男人温和地问:“你是申大的学生?”林砚应了一声。男人意味深长地说:“期待我们下次再见。”林砚捧着一杯茉莉奶白,站在电梯里。随着楼层的升高,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林砚一人。金属制成的电梯门倒映着青年的身影,他盯着前方看了看,忽地伸手拨了拨额前蓬松的发丝。“叮咚,七楼到了。”电梯的播报声响起,青年从电梯里走出,这一层楼只有一扇自动感应门,正对着透明玻璃门的是一座纯白的维纳斯雕像。他今天来商场自然不是来玩的,这是他来面试的另一份兼职。作为路人,多打几份工,才能跟上主角六人组的脚步,也是很正常的吧。
林砚伸手按响了一旁的门铃。很快,就有一名女生从里面出现,拉开感应门领他进去。女生很健谈,妆容精美,头发高高地扎成一个马尾辫:“来面试助理的?”青年点头。“先跟我来,你可以叫我艾米,我是这里的画师。”艾米并没有因为面前青年的打扮而轻视他,她笑了笑,带着林砚往里面走。林砚跟在女生的身后。这里的空间很大,绕开最前方的雕塑,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靠窗的地方盛开着一团绣球花。“你在这儿等一下,老板正在面试别人,不过放心,你的希望很大,毕竟你是老板的学弟。”艾米冲林砚眨了眨眼。她离开之后,林砚仰着头,好奇地观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全都是人物画,一幅中世界的欧洲女人端坐在躺椅上,穿着暗红色的长袍,金色卷发,但奇怪的是,女人的双手本该交叉放在裙前,但这幅画里却只画了手腕,没有手掌。另一幅画是带着白色头巾的老头,白色胡茬生长在嘴部周围,手里拿着一捆小麦,但奇特的是,他也没有手掌。这几幅新挂上的人物画,全都没有手。老实说,如果不是大白天,还怪诡异的。中午的画室窗明几净,青年站在这几幅画前,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露出来的肌肤几乎看不到毛孔,透亮白嫩,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艾米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前台的维纳斯雕像活了。艾米走了过来,若有所思地说:“你很适合当模特。”林砚回了她一个充满问号的眼神。“就比例来说。”艾米上下打量着他,“好了,跟我来吧。”林砚带了几分期待,他会来这儿兼职,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画室的主人就是最后一位晋江受,桑宁。画师,多么富有艺术美感的职业,在晋江文里曾经也是雄霸一方的职业,有段时间晋江文里十篇有一半的受都是这个职业。而桑宁则是一名多愁善感、神经纤细的画师,虽然外貌不算惊艳,只能称得上清秀,但这是白莲花的普遍特征,他毕业于申城大学,却在中途转学画画,去国外进修,凭借自己的天分,举办过个人画展,各种buff叠在一起,设定非常的晋江。桑宁在看某位大师画展的时候遇见过晋江攻谢无宴,仅仅惊鸿一瞥,但从此却偷偷地暗恋着谢无宴,没有人知道这份暗恋,这份感情是如此隐蔽,甚至桑宁自己都没有发觉。与桑宁正相反的是谢无宴,他甚至没有留意过桑宁,压根记不得对方。林砚回忆着有关晋江受的资料。桑宁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穿着白色衬衫,整个人瘦瘦高高,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看起来清爽极了,一眼望过去非常文艺风。这里说是办公室,其实是一间个人画室。靠窗的地方摆放着画架和画具,收拾的干净整洁,没有染上任何颜料,画布是新换的,窗台上放了一盆黄色的郁金香,窗帘是米色的,隔绝了外界的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