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交杂在一起,逼仄的空间里,空气都稀薄得可怜。
环境吵嚷,令人难眠。
所以向晚沉不能去,更不应该为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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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沉的休息室几乎是一套小房型的一室一厅。
时星予租的房,可能比这间休息室大不了多少。
向晚沉已经让管家过来帮忙整理过了,新换了床单,给时星予准备了全套洗漱用品。
睡裙买的都是草莓图案的。
时星予的脸有点红,知道向晚沉是特地按照她的喜好买的。
她的衣橱里几乎全是这样的睡衣,深深浅浅的粉色,棉麻布料,带卡通图案。
向晚沉则比她成熟的多,喜欢穿真丝成套的睡衣。颜色款式有很多,从酒红色的吊带睡裙,到烟灰色的睡袍。
她只有一套亮色系的廉价睡衣,是时星予买的,明黄色的大嘴猴。
睡裤还短了半截。
六年,原本的明黄底色逐渐暗淡,却像是随时还会拿出来穿一般,与那些昂贵的睡衣,放在同一个橱柜里。
“要是缺什么再和我说。”
向晚沉说完,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房间安静下来,时星予兀自坐了会儿。脑中控制不住地闪回今日的种种,她忽然觉得很累,累到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泛出酸楚。
肩上的伤好像跟着疼了起来。
她想躺下,可身上脏得一塌糊涂,最后缩着坐到地上。
是她太天真,以为只要自己主动离职,尽快办完手续,与向晚沉划清界限,林澜便不会去纠缠。
没曾想,林澜居然越过她,自己找上了向晚沉。
时星予将发痛的额抵在床架子上,用力嗑了两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澜今天的态度,明显不会善罢甘休。
她能去找向晚沉一次,就能去第二次、第三次……
今天能求向晚沉给她工作,明天就能求向晚沉替时星安支付医药费,后天便会求向晚沉替她们家还债。
向晚沉能拒绝几次?
她后悔了,当初既然已经那么狠心地同向晚沉分手,把向晚沉从她烂透了的生活里剥离出去,为什么又要贪图一时的靠近?
不应该的。时星予,你真不应该……
房门被叩响,打断了时星予的自怨自艾。她来不及起身,与推门而入的向晚沉四目相对。
向晚沉挑了挑眉间,双手松松地搭在腰间,“想问你吃点什么,我让人送餐过来。”
医院跑了一遭,两个人都还没吃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