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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页

她自己可以不得好死,寒止不行。

“我……”

时璎的为难让寒止猝然生出了一种刀割般的快感。

不论时璎有没有撒谎,她的犹豫都足以证明她的真心。

寒止掐紧了自己的指腹。

是因为爱,所以连一句晦气话都不敢讲吗?

啧。

寒止心潮翻涌,垂下的眼帘挡住了她的灼灼目光,再抬眼时,所有的阴郁和疯狂都散得干干净净。

“逗你的,做什么还当真了?”

寒止适时岔开了话题。

时璎罕见地没有说她坏,鬓边已有汗淌下。

今夜的月色很冷,时璎的反应不自然。

寒止怀疑她,却又不舍得让她用性命做赌注,就连不得好死,遭轮回报应的人,她也选得是自己。

残月吊在灰蒙蒙的天上,寒止面上笑意淡薄,像是自嘲,更像是无可奈何。

她对自己的这条烂命,当真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

隐忍

月色凄凉,时璎直直跪在禁地深处。

她沉默地看着师父的坟冢,直到发麻的双腿彻底失去知觉,她才俯下身去,重重磕在地上。

“师父,我来看您了。”

时璎的声音在发抖,双臂也在发抖。

夜风萧萧,坟地荒凉。

时璎就这样跪伏在地上,挨过镇尺的左手依旧鲜血淋漓。

是她自己打的。

对晚辈的训导用戒尺,对掌门的惩戒用长鞭,训诫堂里还有杖责等三十六种刑罚。

而镇尺,只有在废掌门时,才能请出来。

铜製的镇尺轻易就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骨碎筋断。

“我真的、真的不是做掌门的料,当年您将我推上这个位置,我的确有过怨恨,您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明枪暗箭,我当真害怕得很。”

时璎明知得不到回答,却还是说一句话,停一下。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起初觉得高处不胜寒,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我偷吃禁药,偷练禁术,是有逼不得已,无可奈何,但我确确实实做错了。”

她自虐般攥紧了左手,血再次淌下来,洇透了砖缝。

“我把师门脸面当成遮羞布,用来掩饰我不敢输的事实,用追逐师门荣耀来粉饰我想要找回自尊的行为,我对门中弟子冷淡,既是怕他们不服我,也是当年被欺辱的事情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迁怒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