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止偏头吻住时璎的掌心,又转回来,她缓缓勾起唇。
“旁人杀不死我的。”
只有我自己能杀死自己。
她许是又冷了,笑颜里掺着清浅的恹色。
寒止是脆弱的,本是无根无依,偏又倔强地活着,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
时璎懂了,她笑道:“你不需要依靠我,也不会依靠我。”
她们是可以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寒止默认了,须臾又说:“不过,你的偏袒我很受用啊。”
“我要收好处了啊。”
时璎的手又不老实了。
寒止左右躲不掉。
“真要没法下榻了!”
“让我歇一歇!”
“救命……唔!”
摘月峰峰顶。
凛风肆虐,寒无恤在一片苍茫间远远瞧着寒止的寝殿。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积雪已经堆到了膝头,虽已过不惑之年,但他的相貌仍旧与二十出头的年纪相差无几。
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似朗星。
唯一的不同,只是再不见曾经的少年意气。
风雪几乎要将他埋没了,一双手被冻得乌青发紫,他迟缓地晃了晃身子,却还是静静地站在大雪里。
寒无恤穿戴华贵,冠发得当,常年习武的人,肩背却都垮了,他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上,像是行将就木的等死之人,更像是这天地间的一缕残魂,没有牵挂,也没有归处。
他早就死了,寒止的娘亲去世时,就带走了他。
“寒无恤!”
尖利的吼声搅扰了静谧的雪景。
寒无恤像是没听见女人的声音,也没有转头。
“寒无恤,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女人踩着积雪,三两步绕到他身前,“她好女色!你知不知道啊?”
寒无恤愣了片刻,问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女儿寒止,喜欢女人!她喜欢女人!”
苍穹布满了阴霾,寒无恤苍白的脸色更沉冷下来。
“别胡说八道!”
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她和时璎在一起了。”
一切都毁了!她的设想,她的计划,通通都落空了!
时璎想突破内力大关已久,女人本想把寒止送到她身边,刺激她去寻找《百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