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没事。”
叶棠还想说什么,话刚到唇边就被截断了。
“长着嘴呢,别老让我猜啊,我这个人笨得很,要是猜不对,或是猜得不及时,你就一个人生气吧,气死了,倒是省下不少米钱来。”
莲瓷瞧着被自己噎住的人,不自觉弯了弯唇。
“我说我去送,是怕你看不懂少主脸色,再触了霉头,没别的意思,我要是当真对你有疑心,这药炉,你只怕一步也别想靠近。”
叶棠被看透了,她隐秘的心思被莲瓷直接拎了出来。
别样的感受涌上心头,她不羞赧,反倒是觉得愉悦。
“哦。”
叶棠忽然背过身,“是我胡乱猜忌了,莲瓷大人请惩罚我吧。”
莲瓷:“?”
叶棠以为眼前人脸皮薄,肆无忌惮地撩弄。
“不是还记着那夜的仇吗?我让你打回来,加倍打回来……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揪住了。
“恭敬不如从命。”
寒止立在窗边,眼帘半垂,浑身都笼罩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这是时璎醒来瞧见的第一眼。
她静静瞧着寒止的身影,没有张口。
血脉间残留着丝丝凉意,寒止的真气,不久前才进入过她的身体。
身后的呼吸声渐重,寒止知道时璎醒了,她掐紧了自己的指腹,尽可能稳住了自己的声音,“清圆岛再也不会找折松派的麻烦了。”
时璎唇瓣翕动,有太多话噎在喉咙里。
“你杀了他们?”
舱外浓云蔽日,舱里也阴沉,寒止转身盯着她,还未张口,眼睛就湿润了。
“是。”
时璎望着她,也红了眼,她轻声咕哝道:“为了我,不值得。”
寒止无声摇头,须臾垂下了脑袋。
几滴晶莹的眼泪接连落下,时璎看得清楚。
她也阖上眸子,眼皮兜不住热泪,“所以,你是谁?”
舱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赤阴宗……少主。”
短短五个字出口,寒止像是吞了千万把刀,从喉咙到唇齿都弥漫着血气和苦涩。
时璎释然了。
她睁开眼,涩泪汹涌。
“寒止。”
寒止的心被一寸一寸地揪起来。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不论时璎作何反应,她都能接受,愤怒、质问,甚至是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