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度?”时璎盯着她,像是在看猎物,“坦诚相待吗?”
她话里有话,眼神危险极了。
寒止从容不迫,“坦诚可不是脱光了这么简单。”
长指捻住白玉扣子,解了两颗,挪到第三颗时,似要解,又半晌解不开,影影绰绰,半遮半掩。
“掌门对我也还没坦诚相待呢。”
“哈哈。”时璎收敛了极具侵略意味的目光,她也有秘密,就会和寒止一样心虚,“来日方长。”
寒止也笑。
两人各怀鬼胎。
寒止迎着时璎直率的目光,装乖顺,演柔弱之时的娇真纯粹,被隐秘的、成熟的诱惑取代,“掌门,我手还伤着,没力气脱主腰了。”
火星掉进了湿柴堆里,火燃不起来,但闷热烧心,是邀请,还是戏弄,时璎辨不清。
她掌心出汗了。
寒止料想时璎一定会逃避,会唤莲瓷来,不曾想这人竟三两步逼近了。
她下意识想退,可身后已是池岸。
退无可退。
“自投罗网,还能有退路吗?”
寒止听到时璎的话,心跳乍急。
倘若他日,时璎知晓了真相,却不揭穿,而她自己毫无察觉,仍旧主动靠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投罗网呢?
药泉里的热气不断上涌,从足跟一路向上,催得她两颊发烫。
“你脸又红了。”
时璎并没有动手,甚至没有垂眼乱瞧。
寒止脖颈红得能滴血,她干笑两声,反手扯住系在腰后的绸带,毫不犹豫地拉了下来。
“敢自投罗网的,都是疯子,疯子是不需要退路的。”
时璎转瞬就绷不住了,慌忙背过身去。
“时璎,你真不行啊。”
“你——”时璎循声回头,寒止的主腰恰好“砸”在她面上。
时璎半身都僵了。
贴身的绸绵带着凉凉的香气,她虽闻惯了,却还是心神皆乱。
寒止沉到水中,趴在池岸上打量故作镇定的时璎,须臾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时璎喉间轻滚,她将寒止的衣裳全部晾好,借机稳住了神思。
“我笑掌门天真无邪。”
“在某些事情上,自是比不过寒小姐游刃有余。”时璎靠近寒止蹲下,“活像是蓄谋已久。”
“这话就错了。”寒止稍坐起来,“我这个人,单纯得很。”
水珠顺着寒止的脖颈缓缓滑落,湿雾迷了时璎的眼。
寒止在这时朝她脸上掸了几滴水,她刚要把手藏回水里,就被时璎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