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转瞬即逝的不悦,她也未曾察觉,所有的情愫都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句生硬的反问。
“怎么了?”
“随口一问。”空承灌了好几口热茶,“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当年在苍竹崖时,你可是信誓旦旦啊,说绝不收徒,如今就都变了。”
“掌门嘛,总是不能太任性了。”
空承听到“掌门”这两个字,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只可惜大师兄,大师姐死得太早了,这掌门之位白白落到了我的手上。”
时璎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空承牙都要咬碎了。
“行吧,时候不早了。”时璎站起身,“我就不叨扰了。”
她顿了顿,“你这观中可有……”可有治疗寒症的药?
话刚说出口,时璎就后悔了。
寒止的事,与她何干?
“有什么?”
时璎干笑两声,摆了摆手。
深宵人静。
浮生观里灯焰尽熄,时璎左手撑着石壁,右手捂着前胸,几滴汗在她喘息之间顺着脸颊淌下,又滑过脖颈濡湿了衣领。
胸口处的钝痛一日比一日强烈,先前在船上试探寒止时,她尚能克制,现下竟隐隐有失控的苗头。
喀嚓——
枯枝被踩断的脆响让时璎遽然紧张。
“谁!?”
她一瞬掠到了墙后,待看清掐住的人时,已是杀招半出。
“唔!掌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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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痣
“唔!掌门……”
时璎先前对待寒止的耐心与客气都不复存在。
她眼神狠厉,掐住寒止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把人提起来,狠狠抵上石壁。
“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字一句地问,每发出一个音节,手中的力道便重上一分。
足尖悬空,寒止不得不仰起头来喘息,“路……路过。”
“路过?”时璎冷笑,毫无预兆地将寒止扔出去,“真巧啊,我在哪儿,寒小姐就在哪儿。”
她压根就不相信寒止的话。
周身遽然失控,寒止本能地绷紧了腰腹,她下意识想旋身减缓下坠的衝力,却又在刹那间回过神来。
又是试探!
习武之人势必会依循长年累月习练而出的本能自保。
险些就露馅了。
寒止松懈了绷紧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她甚至在坠地后,还暗中运气震裂了手臂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