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与沉寂对峙,几乎成就一场鏖战,呼吸声是战鼓,很快就再而衰,三而竭。
云洄之主动开了口:“你有什么事?”
她想念楚若游想得失魂落魄,但是接了电话却这样摆谱,她自己都恼恨自己冷淡。
“你说呢?”
楚若游声音发冷,仿佛夏城跟“夏”毫无关系,是个苦寒之地。
“我不知道。”云洄之逃避,耍赖。
“在哪出的车祸?有几处伤?伤得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院?”
既然她说不知道,楚若游就一个一个问。
语气也不急,但是用微冷的音色构画出一副温暖的底色,
云洄之好像最脆弱的地方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侵袭,有些哽咽,三分被她演成七分,带着恰到好处的哭音,委屈巴巴。
“你为什么关心我?”
“先回答。”楚若游不被带偏。
她就不回答,她问:“如果我说伤得很严重,你会来看我吗?”
“不会。”楚若游斩钉截铁。
云洄之小脾气上来,“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边刹那间安静,静到云洄之以为楚若游下一秒就会挂断,然后拉黑她的电话号码。
楚若游没有。
她似是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上,淡声说:“不严重对吧,是在哪磕了一下,你就碰瓷了对吧?”
她好像了解云洄之。
云洄之被猜中,生怕她突然挂了,当即辩驳:“谁说不严重,流血了,我吓得直哭。”
“那还有心情发在网上。”
“哼。”
“什么时候哭的?在别人面前,还是一个人悄悄的?”
楚若游还是被她骗到了。
云洄之瞎编说:“当然要偷偷哭。”
“你是笨蛋吗,偷偷哭别人怎么安慰你?”
“我才不要被哄。”
云洄之哼哼,听她又不搭理自己了,觉得沮丧,不怎么开心。
她坏心思作祟,故意问:“你回去这么多天,见到你前夫了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
楚若游显然心虚。
云洄之说:“关心你一下。”
“多关心你自己吧,你有好好学习吗?不要学费派不上用场。”
云洄之破罐子破摔说:“不学了,把钱还你,我要上班挣钱。”
“上什么班?”
楚若游从鼻腔出了一声气,言辞锋锐,“还给人做导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