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覆体,冷气扑袭弱处,月光透过云层窗帘落下几绺,寒霜似的泛白。
唯有体温是热的烫的,将既薄又细的汗唤出来,腻到一处去。
栀子花的味道弥漫,如同若隐若现的梦,诱人沉浸。
两膝被握住,力道甫一下来,楚若游不再镇定,肢体语言诚实地表现出不安和拒绝。
云洄之虽更沉溺却也没昏头,当即就停下,帮她擦擦鬓边的细汗。
“你之前是不是……没跟女人试过?”云洄之犹疑地说出直觉。
楚若游失神一会,也没气力与她周旋,实话道:“嗯。”
是喜欢女孩子,却没尝试过,按着传统的道路走完,发现不合适才重新开始?
还是因为被男人伤透心,才改换跟女孩子试呢?
云洄之闷闷想完,声音轻了些,安抚说:“慢慢来,你不舒服就跟我说?”
楚若游听了无动于衷,云洄之也没再动作,静静等她的回应。
床头不知谁的手机突然亮起,照亮床榻上的凌乱。
这下楚若游彻底清醒过来,冷淡地从这场游戏抽离,“今晚先算了,我有点累。”
借着一隅微弱的灯光,看不真切,但云洄之几乎折服在这具皮囊下。
□□交织,纤细丰腴互映,像首六朝时期浮靡轻艳的宫体诗。
这种时候停下,对云洄之来说是煎熬也是解脱。
虽然杂念不轻,但楚若游不配合,她紧张过度,像在勉强做工,束手束脚地放不开。
汗出了一身,却没尝出多少滋味来。
楚若游拿了手机看信息,屏幕光照在她脸上,看得出的确很累。
云洄之感觉出来,那份累不是今天因为舟车劳顿,而是因为刚才的互动,她不喜欢。
对大多正常人来说,这种事本就不能当成生意做,得水到渠成,不说两情相悦也得等个好时机。
两人分别穿上衣服,云洄之关了灯,各占一侧,各自睡下。
云洄之失眠了,她想以楚若游刚才的状态,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但对方没有跟她聊天的意思,她也不敢说话。
失眠让人脆弱,她心里发乱,疑心刚才没成,不是二人不熟的关系,而是自己哪里做得让楚若游不喜欢。
不会明天一觉醒来想回家吧?
算了,回不回那是人家的事,自己多想也无益。
大家各取所需,取到便取,取不到便散伙。
天气预报果然不准,拂晓之前,惊雷劈开夜晚的宁静。
雨水像从九霄上用缸泼下,雨帘密密挂在窗外。
床近窗旁,听得格外分明,云洄之被吵醒,懵了片刻,坐起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