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若空游翘起唇角又收起,言下之意,不解释也无所谓。
云洄之:“……”
皆若空游轻叹口气,“离婚了,想找地方散心。无意间刷到你拍的照片,喜欢上这个镇子。”
她回答了云洄之最初的问题。
这口气叹得云洄之跟着揪心起来,收敛刚才的散漫,给人道歉:“不好意思,让你提起伤心事。”
离过婚。
云洄之觉得棘手,在心里适当调整攻略。
来疗伤的,既然不是单纯旅行,就要谨慎对待。
“你呢,怎么会做这个?”
皆若空游的语气让云洄之给听出来,她问的不是“做导游”的事,而是为什么要做别人的“临时女友”。
云洄之装模作样,也叹口气,无奈道:“家里投资失败,欠了不少债。我想继续读书,所以趁暑假挣点学费和生活费。”
“嗯,很有上进心,女孩子多读书总是好的。”
对方被她的三流故事打动,像位长者一样鼓励她。
云洄之嫌牙酸。
看到云洄之的电瓶车,皆若空游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不用这么节省,打车钱她来出就是。
云洄之把行李箱放上去,拍拍发烫的坐垫,“上吧。民宿不远,骑过去分钟,只要委屈一下下就可以了。”
“好。”皆若空游不算很矫情,很快妥协。
她从背后贴上来时,云洄之忍不住侧顾,闻到她身上跟小镇不相符的气息。
彷佛在钢筋水泥搭起的都市街道行走,深夜揽着长影,四下没有乱七八糟的霓虹和喧嚣,伴随一种高雅的,精致的,神秘的贵气。
如果嗅觉可以幻化出颜色,那么皆若空游的气味应该是紫色的,浓郁婉转的紫。
有城市刻意营造的人工浪漫,也有不经意流泻出的天然冷漠,异常地吸引人。
“我叫云洄之。”
她迎着风说,身后的人没听清楚,“什么?”
云洄之挨个造词,“云朵的云,溯洄从之的洄和之。”
这样介绍自己特傻,但为了让路上的几分钟不冷场,她愿意做点儿傻事。
路程虽近,还有个红绿灯。
停下等绿灯时,皆若空游看着道路两旁葱郁苍翠的林子,高大的树下长着各色小野花。
不张扬,却掩不了生机勃勃,是寻常柏油路上长不出的姿态。
她目光转而落在小镇姑娘的辫子上,几股彩绳穿在乌发间,不俗也不土,当地风情尽显,清纯可人。
“真名还是艺名?”
“这么问是觉得不像真名?”云洄之反问。
“很少有人用‘洄’字给孩子取名,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这倒是。”
云洄之跟她扯:“坦白,真名淑芬,你呢?”
“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