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场流觞曲水宴来者皆是客的理念,所以那些个公子小姐当中很有可能会混进有心之人,奈何这样的宴席可谓是对下层人士来说唯一可以近距离接触到贵人的机会,没有人会主动放弃这么个零成本的机会。
抵达水月湖时,连片的亭台楼阁都熙熙攘攘地坐了人,形成了各自的小团体。
青竹製成的流渠连接在各个亭台楼阁间,在亭台的最远处一个偌大的水车缓缓转着,下面站着一个羽冠灰衣的老者,想来那便是明雅阁的阁长,水月国文人学子心中的至尚。
姚昕正在一群熙攘人群里寻找水月溪的身影时,总感觉自己被人盯住了,四下看去,猛然撞入一熟悉之人的目光里。
是徐令仪。
她怎么也来了这流觞曲水宴?
不待姚昕作何他想,就见徐令仪身后站的是就是水月溪——这次流觞曲水的目标。
“大人,我们先走哪儿边啊?”
一个身着暗绿色官服的人从姚昕身后冒出来,他是此次周国使团的书吏,专门记述此次相交史事和水月国的民风俗事,也是此次流觞曲水宴的记述人之一。
姚昕把自己的着装整理得一丝不苟,而后径直向着水月溪所在的亭台走去。
水月溪也早早见到了一身暗红色官服的姚昕倒来,她轻笑着起身相迎,亭台里的世家女子虽不识姚昕何人,却也跟着水月溪出了凉亭来迎。
除了孤傲的医仙谷传人。
姚昕见到水月溪来接,受宠若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周礼,尊称一声:“岑溪公主。”
水月溪掩面轻笑,“自半月前一别,溪儿便时刻想着再见大人一面,奈何父王说起大人时总叫溪儿莫要扰了大人休养,今日借着明雅阁的流觞曲水可算是如愿了。”
姚昕不失礼节地同她说道:“水月湖畔的流觞曲水乃是当今四大美谈之一,此次臣出使水月恰逢流觞曲水举办,那便是臣坐着轮椅也是想要来看看才行的。”
水月溪忍俊不禁,忽地又瞧着姚昕的脑袋,愤愤道:“溪儿也是回国后才听说了大人与那大奴国二王子之事,真是气死本公主了!”
姚昕:??嗯?
“也是姚大人心软,忧心着两国友好,照我的脾气,不把那一刀还给他,我就不姓水月!”
姚昕:???
画风不对。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水月溪连连赔笑着挽住姚昕的手臂将她往凉亭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