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姚昕耸耸肩,“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逗留,他看得一清二楚,怀疑的力度再怎么说都会减少些吧。”
“背着光,在夜色里摸黑下棋,我还是第一次呢。”她眼里闪着光,胜券在握的模样却叫司越越发忧心。
“我不用同意!”
司越还是反驳了她的观点,他当即站起身来,直视着姚昕的目光,不容拒绝道:“所有与水月泽有关的人或事,我都不会同意!”
“大人!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姚昕愣了愣,“我没忘,杀了库勒,给不归山报仇,给大周国雪洗耻辱。但是司越,我来水月国还有另一个任务,那便是将水月收入周国版图,你明白吗?”
司越愣住。
姚昕避开了他的目光,缓缓开口:“你不是说不出三年水月必亡吗?陛下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我不来水月,他就会让周国的十万铁骑压过来,到时候大奴国会视而不见吗?我现在所能做的无非是让水月内部瓦解,不用打仗,不用流血,不用牺牲。”
“可……”司越顿了顿,语气缓和了许多,道:“这也不是你接近水月泽的理由,你是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危险,他——”姚昕望向他,问道:“他怎么危险了,说话不要隻说一半呀。”
司越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听我的,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牵连,大人,那是深渊!”
这下轮到姚昕不懂了,她语气冷了几分,道:“司越,你如果不能把话说明白,你叫我怎么听你的。我也说了,我接近的是水月溪,不是水月泽,我也早说过了,我会离他远远的,与他保持距离。”
司越的脸色很难看,纵使在这四五月的季节里,姚昕依旧没忍住地打了个寒颤。
两人沉默了很久,司越率先开口,目光坚定道:“大人,有些事,属下不能说,也说不得。无论你现在说什么,对于那件事,属下都不会同意。”
“还有——”司越顿了顿,道:“我们最紧要的任务不是架空水月,而是找出库勒,杀了他。”
“可你自打进了水月国以来,一直都在做赫连林青交给你的事情,不归山的仇,你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听到司越这么说,姚昕的心里也窝着火气,她暗中捏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地望向司越,“司越,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在这里,我才是主子,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得听我的。”
司越却毫不在意,他冷哼了声:“我尊你,你才是主子!这是我赋予你的权力。”
“你!”姚昕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随即转念一想,“对,你说得很对。但试问你也是这样看待你和歆文王姬之间的主仆关系吗?”
话音一落,只见司越双目顿时猩红,把姚昕吓得一瞬间忘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