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一听,连忙一口饮下热茶,她站起身来作揖道:“王爷此番体恤,下官诚惶诚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下官之本分,不敢言累。”
赫连林筠脸色变了一刹,很快恢復神色,也站起身来扶了姚昕的礼,示意护卫将卷轴拿过来,说道:“姚大人心思明正,实乃大周之福。今日选地不佳,本王也不便多留你,来日茶瓷宴再聚。”
姚昕接过卷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道:“王爷之请不敢不从,下官随叫随到。”
她这样的表现正合赫连林筠之意,当即放她离开了。
这边姚昕刚走下楼梯就看的春宵楼的妈妈正和徐令仪站在后院入口处攀谈,说准确点是妈妈一个人在说话,徐令仪则一直对着后院深处翘首以望。
此时晌午已过,太阳耀眼得很。
方才给她传递纸条的粉衣女子恰好也刚从楼上下来,她一把拽过人家,低声道:“你待会儿就说我隻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你拉着我请教我如何煮出一壶好茶,明白了吗?”
那粉衣女子点点头,“我叫粉黛,住在二楼粉黛间,你记住了。”
“没问题。”
于是两人相护搀扶着有说有笑地从前堂走出,看上去相谈得极为友好。
姚昕一抬眼就跟徐令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随即松开身旁之人的手跑向她,熟练地挽上她的手臂,笑眯眯地问她:“令仪的看诊结束了吗”。
一气呵成。
徐令仪瞥了眼那粉衣女子,轻笑着看向姚昕,温声答了个:“看完了,我们走吧。”
这时粉黛走过来,对徐令仪款款施礼,又将方才姚昕叮嘱给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姚昕当即接话道:“等我下次来给你带仙崖石花,那个茶更香,口感更好。”
粉黛婉婉道:“那粉黛便再次期盼姚昕姑娘的下次到来了。”
两人你一眼我一眼的上演了好一出姐妹戏,定是这瞒天过海去了。
走出春宵楼,太阳明晃晃的更为刺眼,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而姚昕的肚子也适时地响起了饥饿的声音。
两人走到水月大街上才寻得一处馆子,各吃了一碗馄饨,意外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待到徐令仪付钱的时候,姚昕一站起身来就觉得有些晕,隻以为是起猛了,缓了缓便挽上徐令仪的手臂一起走了。
然而走着走着,她还是觉得晕,身上一阵阵发软,越走下去恨不得整个人都要搭在徐令仪身上。
徐令仪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怎奈前几日义诊收工回去的路上,姚昕也会这般疲惫地搭在她肩上,所以今日姚昕靠着她的时候,最开始她也没注意,直到她感受到了姚昕灼热的气息。
徐令仪惊觉事情不太好,“姚昕,你怎么了?”她拉过身侧之人的手腕把脉,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放大了震惊。
只听身侧之人,软身软语地诉说着:“令仪,我好像中暑了,有点晕,有点热。”
徐令仪盯着姚昕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