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伤疤还微微有些渗血,芝荔不由心里一酸,从那个小马扎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俯身在笛飞大腿上,呜呜地哭了。
笛飞伸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姐姐快起来,看跪着伤了膝盖。瞧你,每次帮我上药都要哭一次,我手没什么事,你眼睛倒要哭坏了。”
芝荔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笛飞的手,无限悔恨地说:“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没什么事,我看着就好痛,怎么会伤你伤的这么深。”
笛飞伸出那隻没有受伤的手拉着芝荔,刚要用力把她拉起来,却见芝荔忽然情绪激动,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笛飞慌了,忙从床上滑下,一把摁住她的手臂:“阿姊,你这是干什么?!”然后笛飞伸手轻轻抚摸着芝荔脸颊的红印,十分心痛地说:“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呢?”
芝荔呜咽不止,笛飞忙搂住了她,柔声安慰道:“我伤一下,能换来你戒了烟,也是划得来的。”
芝荔摇头道:“哪里划得来,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确实是该罚跪的。”
笛飞正色道:“乱讲!除了祭祖,不许你轻易下跪。快起来吧,膝盖痛不痛?我只求姐姐以后再想吸烟的时候,就要想想我手上的伤疤。以前怎样劝姐姐,你都不肯戒烟,如今,若阿姊还疼我,就不吸烟了好不好?”
芝荔擦着眼泪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以后再不碰鸦片了。”
笛飞一手搂着芝荔,用另一隻受伤的手拿着自己的手绢轻轻帮芝荔擦着眼泪,柔声道:“这点痛怎么比得上我看你吸大烟时心里的痛呢?只要你能戒了烟,就是再咬我一下,我都是情愿的。”
芝荔感动地倒进笛飞怀里,陶醉地闭上眼道:“怎么连手绢上都是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笛飞一愣:“我的味道是什么味道?”
芝荔看着她道:“阳光的味道。”
笛飞又笑了,把自己的手绢给了芝荔,笑道:“那姐姐拿去用吧。”
芝荔接过手绢后,笛飞饶有兴趣地打开,笑道:“姐姐你看,这个角绣着笛子,是先前祖父让绸缎庄专门给我和笛月姐姐做的。”
芝荔微微一笑,红着脸大着胆子撒娇道:“不许你叫旁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