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二人并坐在窗前,笛飞打趣道:“刚刚飞花令可是难为阿姊了。”
芝荔笑道:“刚刚可是你输了,怎得是难为我了呢?”想到方才笛飞故意装作说不出,让自己落第,不至于使赵思琪难堪,芝荔心里不由得有些酸酸的。
笛飞一眼看出了她的心事,不由得笑道:“阿姊既得说出合适位置有花字的诗,又得惦记着不能说了我们俩会的诗,免得我们俩没得说,游戏就不好玩了。我故意输给她是不想她不高兴罢了,原就是我带着你们两个出来玩的,没的惹她不痛快干嘛。”
虽然知道笛飞说的对,但芝荔听见她说“我们俩”,她本就因为笛飞刚刚故意输给赵思琪而有心事,不由得脸上更是变了颜色。笛飞说完,也知道自己话说的唐突了,忙道歉道:“是我不好,阿姊,我说错话了,不是我们,是我和她。”
芝荔见笛飞懊悔的神色,又觉得是自己搅了她的兴致,忙笑道:“瞧你,我也没说什么,你忙着认错干嘛。”
笛飞见她笑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道:“阿姊是没说什么,脸色却比谁都厉害。”
芝荔低头懊悔地剖白道:“也不知怎的,跟旁人我都能控制喜怒,却唯独忍不住要给你脸色看。”
笛飞却笑着拉住她的手道:“阿姊对他们只有虚应故事,逢场作戏而已,对我,不论喜怒都是真心的。阿姊放心,只要阿姊不再说作践自己的话,我保证,你以后不管怎样给我脸色看,我都是不恼的。”
芝荔知道,笛飞是在说之前两人吵架的事,她心里十分感动,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笛飞气恼的原因却依旧是为了自己。于是她动情地伸手摸上笛飞的脸颊,忍不住道:“你一个大小姐的,我这种人,哪里值得你这样。”
笛飞却失笑道:“瞧你这人,我刚说完不许你轻贱自己,你就是一定要我恼是不是?”
芝荔也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顺从地道:“是我不对,以后不说就是了。”
只见芝荔一袭墨绿色旗袍,袖子隻到肘处,半露着雪白的玉臂,腕上一隻翡翠玉镯和旗袍呼应有致,脸上隻淡施脂粉,微微低头,乌黑的秀发一丝不乱地定在脑后。笛飞不由得看的有些心旌动摇,轻轻把她拉进怀里,低声在她耳边笑道:“那你说错了话,要怎么罚才好呢?”
芝荔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红了脸,轻轻拍了她道:“你讨厌!”
笛飞更加搂紧了芝荔,一隻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一隻手在她腰上微微用力,唇边还微微吐着热气,柔声道:“自从上次上海听戏回来重重纷争不断,这么多日子了,姐姐就真的不想我?”
芝荔不由得呼吸加重,柔声道:“分明是你每天奔波忙碌想不起我,还要怪在我这里。”
笛飞在她耳旁轻轻一笑:“乱讲,我不管奔波到哪里,心里惦记的都是你啊,倒是你,不知怎的,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芝荔柔情款款地看着笛飞道:“我哪有心不在焉,不过是怕你离开我。”
“你看我像是离得开你的么?”笛飞紧紧搂着芝荔柔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