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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际就是要出发之时,玄天冥带着自家媳妇儿,坐着宫车,一早就到了淳王府去跟云妃和想容汇合。
四人都坐在玄天冥的宫车上,毕竟这辆车是最大的,不过凤羽珩和玄天华的宫车也没在京里閒着,都在最大的宫车后头跟着呢!那两辆宫车装满了云妃的“诚意”,统统都是要给安氏送去的聘礼,除去月寒宫里运出来的好物,她甚至还在淳王府和御王府都搜罗了一圈,着实找了不少好东西带着。即便是这样,云妃心里还是有点儿没底,不停地跟凤羽珩问着:“阿珩你说是不是东西太少了?我就说老头子的库房里好东西更多,让华儿和冥儿多搬一些出来,可他们俩个都不去。就这两车聘礼,实在是有点儿太寒酸,委屈了三丫头。”
凤羽珩能说什么?只能劝道:“母妃,不少了,那两车都够买下一座城的,怎么就能叫寒酸呢?”
想容更是受宠若惊,一个劲儿地拧着帕子,有些为难地道:“夫人,不是少,是太多了。这些东西到了济安郡,会把我娘亲吓着的。”
“怎么会?”云妃一拍大腿,那股子当初扮“天哥”的范儿又起了来,哪里还有半点女子的娇柔,豪爽得真就像个男子。她揽着想容的肩说:“你嫁给华儿是做正妃的,淳王府的正妃,再重的聘礼你都担得起。”
玄天冥一撇嘴,“当初我给阿珩下大聘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云妃眼一立:“我没上心?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心上得太重了!还没等我这边出手呢!你就把月寒宫的好东西全都给搜罗走了。”她一边说一边又给凤羽珩回忆起了曾经:“当年我就觉着宫里头好像一夜之间就少了好多东西,听下人说,库房都空了一半儿,我还合计遭贼了呢!结果怎么着?都被那小子给抬到凤家去了。阿珩啊!我这么说可不是不喜欢你啊!只是当年那凤家……啧啧,实在糟人烦。我还在想,冥儿这是抽的什么风?为啥对凤家这门亲事真就上了心?”
玄天冥翻了个白眼,“那现在呢?”
“现在就觉得你做得实在是太对了!”云妃一拍大腿,“可就是我那月寒宫被你洗劫了一次之后,想要再攒些家底儿出来就没那么容易。所以现在给三丫头的东西虽然不少,可要论起当初那些个宝贝来,就失色太多。”她一边说一边拍拍想容的肩,宽慰道:“三丫头也想开些,阿珩是你姐姐,这些东西上就不要太计较了,更不能觉得委屈啊!”
想容连连摇手,眼泪都急快出来了,“夫人,这些东西真的已经太多太好了,想容半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承受不起呢!想容谢谢夫人厚爱,想容……”
这丫头一着急,原本心里有很多想要说的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把眼泪给急了出来,看起来更是惹人心怜。
凤羽珩只得替她把话接过来,到也不客气,很是向着自家妹妹地说道:“母妃想给你最好的,你就值得最好的。不要总去想你是我的庶妹,将来你嫁给了七哥,从夫君这边来论,可就是我的嫂子了。”
一车人说说笑笑,气氛到也是轻鬆。再加上云妃这人一旦出了宫心就比较野,也没那些个规矩和讲究,又以天哥自称起来,一众人也聊得开心,想容也不再拘束。
直到车行过晌午,用过午饭,很会保养的云妃倚在宫车里最边开始浅眠,想容也露了倦容。玄天冥向凤羽珩使了个眼色,凤羽珩留了丫头在宫车里侍候二人,自己则跟玄天冥二人作戏般说道:“天气不错,我与你到外头去骑马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散散心也是可惜。”
不等玄天冥答话,云妃倒是呢喃地道:“去吧去吧!你们两个疯惯了,闷在宫车里也是够无聊,快去吧!”
二人相视一笑,起身出了宫车。直到骑在了马上,这才听玄天冥道:“临走时七哥从我这里要走了兵符,珩珩,我真不是小心眼顾虑那块兵符的事,这世上要说除了我自己外,最相信的两个人就是你跟七哥,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谁都不能给,可是交到你或是七哥手里,我就绝对放心。可是这次……这次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说,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凤羽珩点头,“的确是你想太多了,七哥要替你点兵,没有兵符他怎么点?大军先由七哥往东边带,咱们赶紧办好济安郡的事,一旦办妥,你就快马加鞭往东边赶,去跟七哥汇合,然后再把他换回京城。”
她这样宽慰玄天冥,可实际上自己心里也不是真的就什么都没想。玄天华的这番提议在她看来也是不太合理的,不是事情不合理,而是于玄天华这个人来说不太合理。只是如今谁也不知道不合理在什么地方,她不愿再给玄天冥凭添烦恼,就只能劝着,故作轻鬆,行动上却是尽可能的让行程加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