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是一种期待。
画廊的复古玻璃窗外,雪花轻轻飘落。
孟染想起回到宁城重遇他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寺庙二楼,她看着他从车上下来,雪花落在他肩头,无声又热烈地拉开了他们故事的序幕。
也许是某种神奇的心灵感应,就在孟染看着窗外走神时,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的名字,孟染眼底微动,马上小跑到安静的地方接起来,“喂?”
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在贺善之那?”
“嗯,今天和画廊签约。”
“我现在过来。”
“……?”
短暂的诧异后,孟染都没察觉自己语气里露出的惊喜和愉悦,“你回来了?”
“刚下飞机。”霍抉顿了顿,轻轻笑,“怎么回事,你的语气听起来让我有种你很想我的错觉。”
“……”
几秒,他微沙的声音落过来,“是错觉吗孟染。”
雪一粒粒地从空中往下落,落在孟染悸动的心上。
她张了张唇,在羞于开口和大胆承认间考虑了两秒,也仅仅是两秒——
手机那头忽地传来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又是一道沉闷又刺耳的枪声。
通话戛然而止。
[] 就范
人在接受巨大的崩溃前, 会不自觉地去否定,怀疑,逃避。
孟染握着手机, 先是冒出手机串线了这样可笑的念头来安慰自己, 可很快, 当撞击声和枪声反覆在脑中回响时,她的耳朵开始出现嗡嗡的鸣声,理智清醒过来,她撑住身后的墙, 维持身体没有倒下去。
颤抖着又去拨霍抉的电话, 但显示无法接通。
耳鸣声越来越大,身边热闹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般,孟染一阵阵的心慌, 忽然想起漆东升应该就在外面, 跌跌撞撞地朝他的方向跑过去。
果然,她刚跑出去就看到了漆东升,巧的是贺善之也来了,正和他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孟染跑过去,紧紧抓住漆东升的袖子, “……七叔。”
见女孩脸色发白,手里还捏着手机, 漆东升感觉不妙:“怎么了?”
孟染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发颤,“他,他好像出事了。”
一旁的贺善之皱了皱眉,马上往外拨了个电话。接通后, 手机那头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贺善之移开手机一秒, 又贴回耳边,冷静问:“傅修承呢。”
孟染心急如焚,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紧紧地盯着贺善之手中的手机,希望它来带来一些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