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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设崩塌的越某人

易南川凶狠地瞪着越城的后脑勺,这人故意掉他胃口。

客厅里很安静,电视里讲解人低沉平和的嗓音像是某种令人心境平和的背景音。

“越城。”易南川声音很小,带有试探意味。

“我在。”假寐的人瞬间回应他。

手指‘喀拉喀拉’地蹂躏遥控器,随口淡淡问,“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呗。”

‘唰’地睁开眼,向上望过去,低笑,“好啊,想听什么?”

“都可以,你随便说。”

拯救易南川手里快被掰断的遥控器,扔到茶几上,顺势握住他的手,越城想了想,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身家全都交代出去。从他母亲开始发家的地产行业,到他接受手后的转型,再到向外扩展的投资,越城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很没意思,想了想,换了个切入点,“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接手公司的吗?”

易南川嗯了一声。

越城一脸严肃:“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科学家。”

易南川:“噗!”

越城:“所以长大后,我申请了大理论物理的硕博连读。”

“听上去很牛逼。”

“嗯,是很牛逼。”越城笑笑,“读到第三年时,就被我母亲揪回国了。”

忍不住脑补未来很可能会面对的……婆婆,晃了晃越城的手,“为什么?她不支持你?”

“不算是。”越城语气平稳而沉静,“当时导师布置给我的课题存在原则性错误。”停顿片刻,语调终究是忍不住带上一丝惋惜,“我过于盲目的信任她,一股脑的往下做,等到后期意识到问题时已经晚了,三年多的努力付之东流。”笑了笑,“大概因为压力太大,被检查出患上了躁郁症,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

易南川怔了怔,握着越城的手紧了紧,安慰地捏了捏。

“别担心,现在已经恢復了。”越城似乎回忆起什么,哭笑不得,“那时我每日郁郁寡欢,我母亲看不下去了,叫我滚回来继承家业,说家里那么多钱不去挥霍去学什么狗屁物理,说搞学术的都是些钻牛角尖的酸腐书呆子,说我爸就是个典型代表,又呆又无趣。还威胁我再读下去头得秃,找不到伴了。”

糊了一把越城的后脑勺,“放心,没秃,密着呢。”

“还好回来了。”越城说,“否则可能就遇不上你了。”

易南川:“你就不怕看走眼?”

“看走眼了也是我看上的。”

……

易南川没接话,越城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傢伙又开始想东想西了。

抬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耳垂,问,“要不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想听吗?”

“想啊,都想听。”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抠对方衣襟上的纽扣。易南川本就是随口问问,也没期待越城能跟自己说太多隐私的事情,他无意窥探越城的童年,但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他小时候一定很优秀,听话且懂事……简直是自己的反面教材。

越城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刚读初中那会儿,父母还没有离婚,那时我沉迷网路游戏,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

对方语重心长,可刚开了个头,易南川就被这股浓烈的中二气息逗笑了,肩膀抖啊抖的,这童年画风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越城由他笑,“我坚信带领我的小队走向巅峰才是我的使命,学习对我来说太耽误时间了,于是我中途改变了想成为科学家的梦想,拟了一沓计画书,跟母亲促膝长谈一整夜,说自己决定要当职业电竞选手,再不开始培养,就晚了。”

易南川已经‘哈哈哈哈哈’笑歪倒在一边,“阿姨是不是揍了你一顿?”

“不。”越城扯住易南川的手臂把他扶正,“她给我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把我关在家里,规划了时间表,从早到晚按计划打游戏。”手指不自在地蹭了蹭鼻樑,“第五天时,我就哭着求她让我回去读书了。”

易南川笑得东倒西歪,越城枕在他身上的脑袋跟着一起左摇右晃,“后来可能是我哭得太惨了,我爸就替我求情……结果我妈说他妨碍家庭教育,也给他请了假,逼他每天坐在我旁边,陪我一起打游戏。”长长的深深的叹息,“整整两个星期啊。”

易南川的笑声已经从‘哈哈哈哈’进化为‘鹅鹅鹅鹅鹅鹅’,连绵不绝,在客厅久久回荡。

“有那么好笑吗?”

“唔。”

“嗯?”

绷不住了,“哈哈哈鹅鹅。”

越城握着他的手,手背上亲了一下,“那么喜欢听,那再跟你说一件好了。”

以手扶额,“越先生,你不要人设了?再多说一句可能就要崩塌了。”

“崩了就崩了,你没有退货的权利。”

易南川眼角弯起,“那你说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越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小时候,家里人让我学钢琴,我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坚持练了两年。”耸肩,“原本只是应付家里人的期望,但我的钢琴老师却一本正经地对我母亲说,我很有天赋,希望我花费更多心思在上面,让我的父母督促我刻苦练习。”

“哦,你那么厉害,肯定做什么都好。”易南川语气有点酸酸的。

越城皱了皱眉,“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弹琴。”

“然后呢?翘课,把琴砸了?”

咧出一抹笑容,“然后我就在家里边弹边唱,不到一个星期,钢琴就从我家的客厅消失了。”

易南川:“………………”

越城说,“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太想知道。”

猝不及防地,越先生开腔了,“,……”

“卧槽!”

五音不全,不堪入耳!

易南川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奈何完全抵挡不住魔音穿耳。

越城还在表情认真严肃且深情地,“……”

“啦你个头啊,闭嘴!”

伸手死死捂住越城的嘴巴,后者却恶劣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又痒又烫,激起后背一层鸡皮疙瘩,易南川下意识收回手。

越城继续唱,“don,t know the first thg about who you are,y heart is waitg taken  fro……唔。”

易南川俯下身,吻上了越城,堵住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喉。

动作过于急躁,两人撞到了牙齿。

易南川恶狠狠地用舌头翘开越城的牙关,柔软的舌尖相抵,又用牙齿轻咬下唇,报復般磨了磨。越城含含糊糊地低笑,任由他掌握这次亲吻的主导权。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易南川喘着气,瞪他,瞪着瞪着,又笑了。

“越城……怎么办,虽然你的形象崩塌了,但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笑着笑着,又轻轻叹气,手指捏住越城的下巴晃了晃,“你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我该怎么追上你啊。”

“很好,有进步,知道要追上我,而不是推开我了。”越城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漆黑如墨的眼眸清晰倒映易南川清俊帅气又年轻的脸,“别担心,我会带着你一起往前走的。”

“……好。”

越城歪了下头,“南川,我想好了,以后要是你惹我生气,我该怎么惩罚你了。”

易南川:“……”

越城:“我会对你唱情歌。”

易南川顿时额角抽疼,大脑发胀。

酷刑!

易南川痛彻心扉深刻领悟到,说话嗓音好听的人,唱歌不一定会是天籁。

也有可能是个撕心裂肺荒腔走调的顶级音痴破锣嗓啊,啊啊啊啊啊!

满脑魔性的,盪气迴肠,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