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斯努力睁开几乎快要合上的眼睛,“让我加入你们吧詹詹迪,詹迪·里奥斯,我叫詹迪·里奥斯,我为了西班牙请求请求加入你们。”
“我接受你的请求,我同意你加入我们。”
卫燃一边忙不迭的说着,一边解下了脖颈处的红色领巾绑在了里奥斯的脖子上。
艰难的抬起满是鲜血的手,里奥斯摸向了脖颈处的红色领巾,他苍老的脸上,也在最后一抹夕阳中再次浮现起了最后一抹笑容。
“里奥斯?”卫燃轻轻喊道,“里奥斯?”
“他已经牺牲了”亚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顺便也扣上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他确实牺牲了”
卫燃说着,从自己的领口摘下一枚三角星别在了里奥斯的衣领处,举起相机认真的给他拍下了一张照片,随后又取下了那枚三角星揣进了兜里。
“把这颗留给他吧”
亚伦说完,等卫燃回身的时候,把一枚从自己领口摘下来的三角星抛了过来。
探手接住三角星将其别在里奥斯的领口,卫燃握住对方腹部那把刺刀将其抽了出来,随后在自己的袖口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仔细的别在了后腰处。
“想办法把这些牛奶喂给那个小家伙吧”
卫燃将装有热牛奶的水壶跑抛给了亚伦,随后扛起了里奥斯的尸体,走向了一个看起来最完整最干净,而且有床的房间。
赴死
被最后一缕夕阳笼罩的战场里,卫燃将里奥斯抱到了一张床上躺好,仔细的帮他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
扯过来一条毯子抖了抖,卫燃在盖住这具尸体之前却看向了他腰间别的布娃娃。
稍作迟疑,他伸手将这个染血的布娃娃小心的抽出来,将其别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再次拿起毯子帮里奥斯蒙头盖住,卫燃隔着毯子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等他小心的取出楼梯上那具尸体压着手榴弹,重新用安全销固定好压片之后,这才爬上了三楼。
此时,亚伦已经坐在墙角,将装有婴儿的背包放在腿上,用一个奶瓶在给那个小家伙喂奶了。
“奶瓶哪来的?”卫燃同样靠着墙坐下来好奇的低声问道。
“我背着的这个小伙子刚刚逃出来的”虞彦霖解释道。
“你叫什么名字?”
卫燃换上西班牙语朝那个小伙子问道。
“马努班德拉斯”这个小家伙有气无力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已经7岁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卫燃指了指仍在吃奶的那个小婴儿。
“我不认识她”
马努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指了指这个已经被掀开天花板的房间,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家也被炸了,和这个房间差不多,我的爸爸妈妈都被炸死了,我往楼下跑的时候看到了她。”
稍微缓了口气,马努继续说道,“她的妈妈把她抱在了怀里,但是那位太太已经被倒下的墙壁压在下面了。”
“所以你抱走了她?”卫燃低声问道。
“对不起”
马努抹着眼泪说道,“我只抱的动她和她的奶瓶,我试过了,我没办法把她的妈妈拽出来。”
“不怪你,这不怪你。”卫燃帮着对方擦掉了眼泪,“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帕兹”
马努用没有受伤的手擦掉眼泪,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叫帕兹,是她的妈妈告诉我的,但我不知道她姓什么。”
“里奥斯”卫燃说道,“叫她帕兹·里奥斯吧。”
“是那个爷爷的姓氏?”马努问道,“他还”
“他把牛奶送过来之后就离开了”
卫燃开口说着,从腰间取下了那个沾染着些许血迹的布娃娃递给了对方,“这是他送给送给你们的礼物,他希望你们能在一个强大富足的西班牙长大。”
“谢谢”
马努懵懂的接过了那个脏兮兮的布娃娃,他才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根本无法理解这个染血的布娃娃里藏着怎样的期待。
“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卫燃换上法语朝虞彦霖问道,“我们离那里还有多远?”
“很远”虞彦霖给出了一个笼统且让人绝望的回答。
“先等她吃饱肚子吧”亚伦说道,“等天黑之后我们再出发”。
“我们不能拖太久”
卫燃指了指小男孩马努,“他的情况也不是太好。对了,你们谁知道那个苏联来的医生约瑟夫在哪?”
闻言,虞彦霖和亚伦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摇了摇头。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虞彦霖说道。
“我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