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显漫长的沉默后,这个男人嘶哑着嗓子,近乎绝望的用巢藓语问道,“你你是南伪不,你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答错了”
卫燃笑了笑,示意对方坐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来聊聊怎么样?我是个华夏人,没有任何的恶意,而且说不定能帮你一把。”
“华夏人?”
这个看身高恐怕也就一米六的男人晃了晃神,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当然”
卫燃说着,从兜里摸出他的护照掀开,遮住个人信息给他看了一眼,随后便立刻揣进了兜里。
“坐下来聊聊吧”卫燃再次邀请道,“我说不定能帮帮你”。
略作迟疑,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谨慎的坐在了卫燃的对面,警惕的看着卫燃打开了桌子上那个并不算大的药箱,一样样的从里面拿出了诸如纱布和碘伏之类的东西。
“把手伸出来”卫燃不容置疑的说道。
略作沉默,这个男人伸出了他的双手,露出了已经被手铐勒的磨破了皮的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一边给对方的伤口细心的涂抹着碘伏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柳汉宰”这个男人颤抖着答道。
“会俄语吗?有俄语名字吗?”卫燃继续问道。
“会说不会写”柳汉宰换上了俄语答道,“没有俄语名字”。
“你急着离开这里”
卫燃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想去做什么?我没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但是能帮你做些事情。”
“为什么要帮我?”柳汉宰警惕的问道。
“不为什么”
卫燃笑了笑,“你也可以拒绝我的帮助,然后等下一个能帮你,而且能获得你信任,并且不会揭穿你的身份把你遣返回去的人。”
这话说完,柳汉宰不由的再次抬头看向了仍在给自己伤口涂药的卫燃。
“别想着劫持我,没有用的。”
卫燃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没有机会,而且就算你成功了,也根本活不下来。如果你还有理智就好好权衡之后再做决定。”
好奇心
因塔警察局的拘留室里,就在卫燃用纱布帮着柳汉宰包裹好双手手腕勒出的伤口时,他也终于咬着牙做出了决定。
“我”
“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后悔你的决定。”卫燃抬头看着对方提醒道。
“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野外”
柳汉宰换上巢藓语急促的说道,“他们只有一支手枪,帮我救救他们!那附近有很多野兽!”
“具体位置”卫燃同样干脆的问出了关键问题。
“就在我被抓的位置往北,直线距离大概两公里,那里有一座石头山。”柳汉宰立刻答道。
“你的家人都有谁,叫什么。”卫燃追问道,“我该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
“我的妻子叫金圣花,儿子叫思光,女儿叫焕溪。”
柳汉宰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们是为了给思光做手术才过来的,他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植入起搏器,这件事只有我们一家知道。”
“手术了做了吗?”卫燃继续追问道。
“没有”
柳汉宰摇摇头,“我们还没攒够手术费,而且还需要合法的身份,这些都是一大笔钱。”
“我现在就去找你的家人”
卫燃指了指暖气片,“你需要留在这里,等我找到你的家人之后,你要坦诚的回答我一些问题来满足我的好奇心。当然,我不会向警察透露任何有关你们一家的事情。”
“好”
柳汉宰话音未落,已经干脆的站起身走到了墙边,先将手铐钥匙捡起来丢到桌子上,随后将自己的一只手死死的靠在了暖气管上。
“一会儿见,另外,别透露我会你们的语言怎么样?”
卫燃说着,将刚警察送来的那包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对方。
“好”
柳汉宰再次给出了简短有力的回答,同时也用没有被铐住的那只手接过香烟和打火机。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卫燃转身打开了上锁的房门,先回答了五六米外墙角处举着枪的那名警察的提问,随后才举着双手缓缓走了出来。
“问出”
“米莎,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我们要立刻去那个人被抓的地方。”卫燃不等穗穗说完,便抢先说出了他的需求。
“和我来”米莎倒是干脆,迈步就往警察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