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榴看着他这副全然失态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了些,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怎么了?只?是一个吻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可这对?李筠欢而言却绝非寻常,时榴轻飘飘的一句赦令,瞬间将他从巨大的不真实感中解救出来。
李筠欢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的孺慕几乎都快要溢出来。
“嗯……我真的很高兴……”
他忍不住又凑近了些,几乎想再?次将脸埋进那温暖的衣襟里,却又不敢唐突,只?好?紧紧抓住时榴的一片衣袖,像是生怕时榴反悔一般回应道:“谢谢母亲,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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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筠欢估计快上桌吃饭了,此刻他心里立下了杀父娶母的念头[眼镜](主要其实还是因为李吹寒在他看来也实实在在是个人渣,他觉得自己得为时榴做些什么。)
呢喃成歌
寒灯落, 明月悬楼阁,巷子里的人逐渐活跃起来。
一位穿着夜行衣的少年?行走在?月光照不明的阴影中,在?他的手上提着一个深色的麻布袋。
“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现在?, 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
季栩利落地?将麻袋抛出, 被那人稳稳伸手接住。
“好咧!”
老许仔细掂量掂量袋中货物的重量,确认是他想要的东西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裂开?嘴龇着大牙笑起来:“这类单子除了你之外,在?我这还真找不到其他人敢接, 可惜啊, 可惜。可惜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我可真很?舍不得让你离开?, 你怎么就?想不开?要去改邪归正了呢?”
季栩清点完毕老徐给他结的报酬, 确定了这次没有缺斤少两才慢悠悠地?回复他的疑惑:“我不可能当一辈子暗地?里的老鼠。”
季栩取出报酬中的一枚铜板, 将它掷到天上, 铜板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后?又落回到他的手上。他说:
“狐鼠当道,英杰沦落。”
“你丈夫死了?太好了!”
“不,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对于你丈夫的死讯我很?遗憾, 哎, 世事无常,你也不必太过悲伤。”
“不过他走的正是时候, 你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就?这么被他困住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筠欢打断:
“刘公子,”李筠欢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他的嘴角微微有些僵硬:“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谈论生意的事,况且, 我的母亲由我照顾就?好,无,需,您,来,费,心。”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警告眼前这个毫无边界的人。
他今日闲暇便主动提出要陪时榴一起来谈生意,没想到一上来碰见的就?是这种人。
李筠欢先前就?总是担心会发生这种情况,原因无他,只因他的母亲太好了,他不相信有人能忍住不爱上时榴。
事实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不知什么来路的刘公子上来就?开?始对时榴的家?室问东问西,关于正事是一点也不谈,只要时榴一问起就?说自己什么都不图,愿意所有的利润都让出去自己打白工就?行,若不是李筠欢在?一旁表明了自己是时榴的孩子,说不定这刘公子就?要开?始聊起聘礼了。
李筠欢不理解了,这种人是怎么把生意做到皇商的境界的,难道所谓的皇商头衔只要是个人花点钱就?能买到吗?
离开?酒楼后?他们没有直接回府,时榴让门?外马车旁停留的下人把随行的物品都送回去,自己则带着李筠欢在?街上逛起来。
又是一年?的中元节,街上平时售卖小饰品和零嘴的摊贩少了不少,平常摆放着木制玩具的桌面此时却被放满红烛与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