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过来,女人抬起头看着林瑜:“你是要挂姻缘牌吗?”
林瑜垂眼,看着她桌上叠放着的亚麻色木牌,和一旁长约半米的红绸布,不明所以的反问:“姻缘牌?”
从林瑜的语气中听出疑惑,寺内工作人员好心解释:“姻缘牌顾名思义,就是在上面写上你和另一方的名字,再挂到这树上去,月老看见了,就会根据上面的名字给两个人牵姻缘绳,要不要挂一个。”
得到回答,林瑜转身,看着满树的姻缘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不同的人名,看上去好不震撼。
世间难求的是感情,只是不知月老许了几人灵。
这估摸着还是个概率的问题,只不过几率再渺茫,也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赌一赌,就堵自己是那个幸运的人。
林瑜笑笑,看向身后还等着她开口的女人,说:“帮我拿一个,谢谢。”
“好嘞。”女人拿过一块递给她,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毛笔和明黄色颜料,说:“用这个写就行。”
“好。” 林瑜拿起毛笔,蘸了蘸瓷碟里的颜料,盯着手里的木牌看了好半响,最后一笔一划写下自己和哥哥的名字。
写完便等着挂上,重阳树高大,寺内有专门的梯子,可以帮游客将木牌挂在树上。
在挂之前,女人先是问了林瑜的意愿,“你想挂哪里,是高一点,还是随便哪里都行。”
林瑜看着眼前这颗挂满木牌的树,思忖了一番,轻声问:“可以帮我挂到最高处吗?”
“可以。”
林瑜伸手,把手里的木牌递给对方,同时说:“谢谢。”
红绸带穿过木牌的顶段,绕过粗劲的树枝,再打上固定绳结,如此便可以了。
此时,正值上午11点,整点的时刻,不远处有和尚在撞钟,钟声厚重悠远,风吹过来,重阳树树枝摇摇晃晃,木牌相互碰撞,发出叮铃哐当的沉闷声响。
徐风撩起她的发丝,林瑜仰头看着树的最高端,木牌重重叠叠,早已经分不清哪块写着她和哥哥的名字。
红绸带轻飘飘地在空中摇曳,枝叶簌簌作响,她站在原地,无声祷告:要是月老真能看得见,就请让她得偿所愿吧。
临近中午,几人便打算在寺内用完斋饭再下去,下山的路全是下坡路,不需要再乘坐观光车,三人便一同走着下山,沿途还可以一边欣赏公园的风景,只是公园绿植多,蚊虫也多,一路下来,林瑜的小腿和手臂都被蚊子咬了不少包,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冒出来好几个红点点。
到了傍晚时分,佳宜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幽静的傣餐厅。
餐厅装饰得颇具东南亚的风格,整体以蓝绿黄三色为主,进门处摆着两颗高大的龟背竹,推开门,暖融的灯光倾泻在每一个角落,给人一种惬意舒服的感觉。
林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厅正好放着薛凯琪的苏州河。
低缓的声音娓娓道来里面的歌词唱到:
‘你不属于我,我有什么把握。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佳宜拿起放在一旁的菜单开始点单,服务员则走过来给大家倒水。
这时,林瑜放在桌前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是微信的提示音,点进去一看,是哥哥发来下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林瑜看了眼时间,下午七点零五分,室外的天空早已变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绛蓝色,她这才意识到,从弘法寺下来,她忘了告诉哥哥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
她握着手机,指腹不停敲击:“哥,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今天可能会晚点到家。”
收到消息,周恪看着电压力锅里特意给妹妹煲的鸡汤,情绪就像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低宕起来。
周恪静默片刻,随后淡淡给妹妹回复:好。
发完,又叮嘱道:不要玩太晚。
点完单,佳宜端起杯子喝了口温水,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拿起手机一顿操作,随后抬起脑袋,看向两人,说:“对了,作为你们之间联络的拱桥,我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些资料,发到你们手机了,这可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今晚回去记得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闻言,林瑜和从逸不约而同地打开了手机,只是当从逸点进去看见里面的内容时,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脸红耳烫:“你居然连生理期的具体日子都写了出来,要不要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