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眸子里盈满泪光,看着可怜极了。
“放手!”厉凌炀眉头皱了一瞬,冷眸扫过她扯着衣服的那一块,眼神冷得能杀人。
刘璐被他凛冽的声音吓一跳,手下意识想放,正当她犹豫时厉凌炀却毫不犹豫地掠过她。
“厉总!”
看准时机,刘璐急忙跟了上去,脚下一个打滑,手抓紧男人的西装外套,猛地扑了过去,将房卡顺势放入他衬衫上衣的口袋,“厉总,就在楼上……你陪陪我嘛。反正宁小姐也不在,她不会知道……我也不会闹的。”
厉凌炀冷峻的面庞冷得可怕,他正要将人掀开,就听到了一声含着颤抖的声音。
“……阿凌?”
宁以初手里提着那些给繁昱珂购买东西的奢侈品纸袋,站在不远处,刚好把这一幕收入眼底。
厉凌炀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牵扯不清……
而且刚刚那女人还说什么,自己不在?
厉凌炀没想到宁以初会来这儿,脸色骤然一沉,直接将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开,冷峻的面庞闪过一抹暗色,急切解释道,“我刚参加完酒局,她是自己跟上来的,我对她毫无兴趣。”
“你知道她是谁吗?”
宁以初看清楚了那个被甩开的女人的正脸,她正楚楚可怜地看向这边,十分无辜。
厉凌炀也发现她的不对,皱起眉,“你认识?”
“认识。”宁以初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她将目光从刘璐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厉凌炀的眼睛,每个字眼几乎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宁家老宅的花匠换了我妈的药,被查到后直接自杀,自杀前指控是你胁迫他换药!他拿到的钱,给了他大哥治病,而这个刘璐……就是他大哥的女儿。”
巧合?那你们这样算什么
厉凌炀脸色大变,他很清楚知道宁清婉就是宁以初和自己之间的一根深刺!
“这些事,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
“我不信他们的回复,所以还想继续调查。”宁以初盯着他问,“不过现在你和她……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厉凌炀眉头狠狠皱起,冷峻的面庞上只剩下了一片蚀骨的冷漠,“你又像之前换药的事一样,怀疑我?如果我说,她只是饭局上其他合作伙伴强塞过来的,在你开口之前,我甚至连他她名字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不相信?”
气氛剑张弩拔。
宁以初听说这些指控时,她不断的维护,反驳,到厉凌炀的嘴里,就成了轻飘飘的怀疑他的证据……
宁以初眼神掠过一抹深沉的痛苦,从厉凌炀的上衣口袋抽出了那张房卡,“那这个呢,你怎么解释?你们已经做好开房的准备了,不是吗?”
“宁以初!”
他极少这样叫她的全名,这一次,厉凌炀是真的动怒了。
他眸光狠厉,攥着她的手力度大到像是要把她捏碎,“你就这么想我?”
正当气氛僵持时,墨柏佑上前来,向来温文尔雅的脸上,在看见厉凌炀发狠的大掌时,闪过了一丝冷厉!
他上前一把夺过宁以初,“厉凌炀,我说过,不要伤害初初。”
厉凌炀的眸光猛地沉下来,同样的,他也看到了宁以初手中的奢侈品纸袋,以及墨柏佑手中也同样挂着的两个。
那双如墨的眸瞬间染上阴鸷,厉凌炀发狠地盯着宁以初,冷笑了一声,“那现在你和墨柏佑,算什么?!”
“巧合。”宁以初深吸一口气解释。
然而换来的只有厉凌炀的冷笑。
他高大的身形堵在这里,像是一堵墙,那冷漠至极的丹凤眸冷厉的掠过来,好似要将冰渣子刺进她身体里,“这么巧合,上次在珺悦府门口见到他,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酒店,你手里提着的,换洗的衣服?”
厉凌炀冷笑,桀骜的眸子里闪过更沉更冷得狠戾,他手指握成拳,捏得咔咔作响。
“厉总,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墨柏佑遏制着自己的脾气,“是我恰好看到才过来,不管初初的事。”
“好,可以。”
厉凌炀冷笑一声,咬牙看向宁以初,“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上次我也解释了,你听了吗?”宁以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平静地看着他,她逼迫自己不要失态,不能哭,不能崩溃,不能示弱……
楼上还有昱珂在等着她……
“如果你还要和我继续吵架,等之后再说,我现在没空。”
宁以初紧握着手心,提起东西,一言不发走进了电梯,根本没管他们在场任何人的脸色。
等电梯门关上,她按下顶层,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压抑着的痛苦也一并涌上来,心脏仿佛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