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还是想你嘛,我自己在家多没意思呀……”
监控摄像头后,宁以初冷着脸,将这一幕全部尽收眼底。
在安排葬礼之前,她就计算好了所有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能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下来。
本来是想监视厉靖庭和他的那些狗腿子,谁知道却看到这一幕……
徐鹤当初对厉凌炀有多效忠,现在看起来就有多可笑。
慕白浪今天调派了大部分人手,负责葬礼的主要安保,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见状,勾唇嗤笑道,“老厉的葬礼上,这徐鹤和小娇妻还这么如胶似漆,真是不把老厉放在眼底!”
宁以初慢慢捏紧拳,“徐特助还说他以前是厉凌炀的拥护者……”
“说来也奇怪,好端端的,他一下子就倒向厉靖庭了,你说,他是被厉靖庭捏住了什么把柄,还是他们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慕白浪挑眉道。
宁以初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不管因为什么,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后都不会再是朋友了。”
慕白浪修长的手指微曲,轻轻敲击着桌面,好看的桃花眼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敲响了。
苏慧月一身黑色的裙子走进来,虽然眉眼间难掩憔悴,但精神状态明显比前两天好了。
她提醒宁以初,葬礼该开始了。
天上飘着细细雨,灰暗雾蒙蒙的,让整个葬礼都压抑无比。
苏慧月捧着骨灰盒颤颤巍巍的走下车,她那条黑裙子很长,宽松的袖子能把怀里的骨灰盒完全遮住。
宁以初默默跟在她身后,本该明艳的眸子里黯淡无光。
她和厉凌炀没有复婚,所以厉凌炀的骨灰还是交给了苏慧月。
“啧,真是天妒英才,你说厉总那么神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谁说不是呢?原本厉凌炀是厉家最优秀的继承人,现在也只能交给厉靖庭了……”
“我看厉靖庭和厉凌炀在能力上还是有些差距的……以后这手里厉氏集团的股票,真要考虑要不要留了。”
“人都已经死了,小声点……”
一路上,宁以初听着周围不断传来很低的议论,无疑像一根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在厉凌炀下葬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宁小姐,厉夫人,逝者已故,你们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厉靖庭的声音在此时幽幽传来。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更加修长,邪佞的眸子里,闪烁着虚伪的忧伤,说着关切的话,可那语气里分明是……幸灾乐祸!
苏慧月猛得一震!
苦肉计!送她去精神病院吧……
宁以初冷笑,“厉靖庭,我劝你也省省力气,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浪费演技了。”
厉靖庭邪肆的唇角不易察觉微勾,又马上收敛住。
“宁小姐,我不过是关心您和夫人……”
“关心?”宁以初冷笑,“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我早晚会把你做过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
“我看宁小姐真是因为大哥被炸死伤心过度,开始胡乱给人扣帽子了。”
厉靖庭冷嗤一声。
他故意将“炸死”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还饶有兴趣的观察她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再次针锋相对的场面吸引。
谁也没注意到……
角落里,厉靖庭的话音刚落,苏慧月佝偻的身子突然触电般剧烈颤抖。
“厉靖庭你这个杀人犯!还敢过来,下地狱吧!”
凄厉的尖叫声在空气中炸开。
只见寒光闪烁,苏慧月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疯了似的朝厉靖庭冲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野种!该死的明明就是你,我要杀了你!”
她双眼挣得猩红,原本雍容姣好的面容因为极度悲伤而扭曲狰狞,铁青得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
恨不得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凌迟剔骨!
让他在墓碑前给阿凌赎罪!
“苏慧月!快住手!”
宁以初瞳孔猛然一缩,因为是背对着她,想要冲过去阻止以前来不及了。
她突然想明白那天在医院,苏慧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那意思哪里是要送厉凌炀安葬,分明要送厉靖庭下地狱!
可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她这么做分明是给厉靖庭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