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翎道:那咱们怎么办?让她这么搞下去不是办法。此人诡计多端,跟项如蓁不是一个路数,咱们根本招架不住。
昨晚我手里的三个人,被一个富商请去逢春楼,她们一时没有抵住诱惑,就跟那儿的小郎搞在了一起。结果陆锦澜就在逢春楼外等着,拿了口供证词,逼着她们弃票。
官员不许狎伎,金云凝是御史令,如果陆锦澜去找金大人让她着人参上一本,那三个人就要被降职。这样一来,她们只能弃票,咱们手里又少了几张牌。
赵祉钰叹了口气,早就预料到她会出招,但还是没有料到她的招数会是这样。好在我们先下手为强,手里的票还是够的。只是,不能再任由她继续下去。
她把亲随叫进来,你去盯着陆锦澜,看看她现在在哪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话音未落,门外来报,殿下,靖安侯求见。
两人许久未见,相对而坐,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
陆锦澜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好像自我不上朝后,咱们有小半年没见了。
赵祉钰道:我事多,也怕打扰你创造。虽然很久没见,但我偶尔会想起你。在学院、在北州,咱们都有过很快乐的回忆。
陆锦澜点头,是啊,就因为回忆很美好,所以到现在如蓁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推举晏翎。毕竟大家是同窗,你也很认同她的改革方略,平日里你俩并没有冲突。她说,她以为你会支持她的。
赵祉钰垂下眼眸,如蓁是个好人,可我身上毕竟有晏氏的血。再说,她想不明白,你还想不明白吗?其实,不支持她的原因,是因为我从宫中老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旧事。
陆锦澜淡然一笑,什么旧事啊?
赵祉钰道:说了你也不会承认的。坦白地说,就是因为你,我才决定不支持项如蓁。如果你死了,我就一定会支持项如蓁。她那么勤勉那么有能力,论本事,十个晏翎也比不上她。
可是有你在,我不敢赌。你太聪明,太有办法,让我感到不安。哪怕是你去了曲国或者姜国,我依然不能放心。只有你死,我才能踏实。否则我会经常梦到你,梦里你总是野心勃勃地盯着我。
陆锦澜冷笑,野心勃勃?我若真有野心,此刻我们讨论的会是丞相之位吗?
赵祉钰顿时大惊,你认了?
陆锦澜提起茶壶给自己添水,有什么不敢认的。
赵祉钰怀疑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母皇?
陆锦澜淡然道:你可以去告诉,不过,如果你告诉她我的事,我也告诉她你的事儿。
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只是一个私生女,淡出朝野许久,终日和工匠们为伴,没什么可失去的。
可你不一样,大皇女殿下,你的皇储之位就在眼前,你不怕失去吗?
赵祉钰抿着唇,神色几乎凝滞。她一时拿不准,陆锦澜是在诈她,还是真的知道什么。
太突然了,这是她根本预料不到的情况。
赵祉钰压下惊慌的心绪,勉力镇定,我有什么事,是怕你说出去的?
陆锦澜微微一笑,我也认识一些宫中老人,你真不怕吗?
出事了
赵祉钰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你从宫中老人那里,也听说了一些事?
陆锦澜笑道:没错。如果你觉得告诉皇上当年的真相,可以置我于死地,那你就去说吧。杀父之仇,可是大仇啊。皇上疑心那么重,她知道了真相,怎么可能放过仇人的孩子呢?
不过,和皇上有杀父之仇的女儿又不止我一个。你说是吧?大皇女殿下。
赵祉钰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我猜得没错,你果然野心勃勃。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陆锦澜道:怎么知道的重要吗?你要是真以为我每天只是在家叮叮当当的做个手艺人,又何必派人暗中监视我?
可你的人太蠢,监视我这么久,一无所获。这样的人都能在你手下拿钱做事,你这是当了冤大头啊。
唉,想想咱俩真是同病相怜。晏家人为了晏氏一族的利益,将我的生父害死,将你的生父送进宫,生下了你。
不过,咱们这位共同的生母可不是吃素的,以她的脾气,硬塞给她一个男人,占着她的皇夫之位,她怎么肯咽下这碗夹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