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半个小时前发的,她想了想,打了四个字。
&esp;&esp;【不想出去】
&esp;&esp;她点了客房服务,饭菜是好吃的,只是她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搁在桌上了。
&esp;&esp;酒店隔音做得很好,房间里静得出奇,饭后有点孤单,便打开电视调了个英文新闻频道,声音开得很大,她边洗澡边听着,好像房里很热闹似的。
&esp;&esp;明天需要很早起床去庙里,陈倓之前嘱咐她晚上早点休息。
&esp;&esp;窗帘大敞,一盏灯也没关,她躺着任由四面八方的光线打在身上,毫无睡意,电视里听不懂的外语也不能催眠她,就那样直挺挺地躺着,直到滴水的发尾彻底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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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倓眯眼透过镜片看电脑上的文字,他整日睡眠不足,眼睛干涩,医生给他配了副眼镜看电子屏幕时戴,金丝边框,陈之说他戴上更像一个变态了。
&esp;&esp;被叮咚叮咚的声音吵到,他摘了耳机起身。
&esp;&esp;陈之不和他出去,他一个人不想浪费时间吃饭,洗了个澡就在电脑前坐了整晚。
&esp;&esp;开门时只见陈之被埋没在一大团被子后面,听见开门声,便从被子后探出头来,垂着眼,挤开他进了房间,不怎么客气地把被子摔在床上倒下去。
&esp;&esp;陈倓双手抱胸靠着墙,等她开口。
&esp;&esp;床上的人挣扎着翻了个身。
&esp;&esp;“你这样好像变态男老师。”
&esp;&esp;陈倓身穿朴素的黑色家居服,头发被他随意地抓了抓,有点乱,精致的镜框架在高挺鼻梁上,反射着诡异的蓝光。
&esp;&esp;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像变态的结论的。
&esp;&esp;“想和爸爸睡就说点好听的。”
&esp;&esp;他在窗边的书桌旁坐下,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工作。
&esp;&esp;“你开会的声音太吵了,我睡不着。”
&esp;&esp;他今晚根本就没有开会。
&esp;&esp;陈倓气定神闲地敲键盘,语气平平:
&esp;&esp;“又欠收拾了?”
&esp;&esp;陈之骗了人,自觉理亏,安静如鸡,慢慢铺着被子。
&esp;&esp;本来今晚要签几个意见书,结果陈之在床上翻来覆去像虫子一样不安地蛄蛹,搅得他心烦。他走到床边把被子一掀,朝陈之屁股上扇了两巴掌。
&esp;&esp;“不睡就起来。”
&esp;&esp;陈之不敢发作,挨打了烦闷地坐在床上,头发因为辗转反侧打结成团,像个小疯子。半晌,她磨磨蹭蹭地趿拉着拖鞋,极不情愿似的挪到他身旁,扯了扯他的袖子。
&esp;&esp;真是没辙。陈倓无奈地呼了口气,椅子向后滑动,挪出一片空间,圈着她坐在怀里,
&esp;&esp;座椅有扶手,留给她的位置有限,她别扭地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在他腿上扭来扭去的,陈倓被她拱起一阵无名火,香软在怀,很难心里不乱,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又轻薄柔软,身下的部分几乎没有阻隔地相贴着。
&esp;&esp;被滚烫坚硬硌在腿间,她不自觉地蹭蹭,有点舒服的感觉。
&esp;&esp;陈倓被磨得烦躁,垂眸不冷不热地问:
&esp;&esp;“想要?”
&esp;&esp;陈之停了动作,低眉顺眼的,摇摇头。
&esp;&esp;“快来月经了。”
&esp;&esp;潜台词是肚子痛。每次不想要都是一套说辞,
&esp;&esp;陈倓答应过不会再强迫她,她不想要就算了。
&esp;&esp;“那下去给爸爸口。”
&esp;&esp;又是一阵沉默。不过怀里的人终于老实了,斜倚在他肩上,不再乱动。
&esp;&esp;处理完工作陈倓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再不睡又没几个小时可睡了,腿被陈之压得有些发麻,他用抱小孩的姿势把陈之放在床上,独自进了卫生间,良久才出来。
&esp;&esp;本来睡得迷迷糊糊,被他一动,陈之又清醒了。
&esp;&esp;陈倓出来时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转身按下总控开关,她的目光消失在刹那的暗淡里。
&esp;&esp;两人面对着躺下,习惯了黑暗后便可以看请彼此的轮廓,额头上落下一吻,红润的唇被磨搓着。
&esp;&esp;“浪费了你刘叔叔的房钱。”
&esp;&esp;屋外的亮光从窗帘缝隙里溜进来,眼眸水光潋滟,半明半暗。
&esp;&esp;“爸爸。”
&esp;&esp;“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事,会怎么样?”
&esp;&esp;陈倓背对着光线,面色晦暗不明,但骨骼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esp;&esp;“会说你是小狐狸精。”
&esp;&esp;“混蛋…”
&esp;&esp;陈之低声咒骂他,引得他轻笑。
&esp;&esp;他们两之间的爱,只有一半上得了台面,另一半只得像现在这样,在黑暗里沉沦,越陷越深,他们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