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忽然,“掌门。”
&esp;&esp;掌门一顿,回头,是千丹峰的长老。他看出他有事要说,停下等待。
&esp;&esp;长老紧皱着眉,想了许久才低声问道:“你那日可有亲眼看见师祖的遗体?”
&esp;&esp;“没有。”掌门道,“师祖消散天地,留了金丹给澜影,金丹我看了,却是师祖的。”
&esp;&esp;长老说:“你便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
&esp;&esp;掌门沉默。
&esp;&esp;他回头看向昆仑峰,良久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esp;&esp;长老道:“好端端的,走火入魔?况且师祖修为强盛,即便是走火入魔,也不可能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么……”
&esp;&esp;“你也说了,即便是走火入魔也不可能没有自保的能力。”掌门打断道,“若按你想的那样,师祖的死有蹊跷,那么又有谁能对他动手?”
&esp;&esp;长老挺直了脊背,沉凝。
&esp;&esp;掌门便说出他的猜想:“你觉得是澜影?”
&esp;&esp;长老道:“我未曾这样说。”
&esp;&esp;掌门道:“但你是这样猜的。”
&esp;&esp;“……”
&esp;&esp;掌门转过身,朝着昆仑峰山巅看去。
&esp;&esp;他的声音透着对澜影的信任,“即便真是他,你又有何证据?事已至此。”
&esp;&esp;“事已至此。”
&esp;&esp;玉流光将天光剑和帝方剑留予殿中,给段文靖留了封信。
&esp;&esp;他回头去看岑霄:“我准备走了。”
&esp;&esp;若是以往,岑霄听闻玉流光说要走肯定是要质疑真假的。
&esp;&esp;但今日他一言不发,异常沉默。
&esp;&esp;他看着青年留下的两把剑,垂眸,还记得前两日澜影推开大门时的模样。
&esp;&esp;脸上带着明显的血迹,衣摆上也都是血。
&esp;&esp;那时状况太乱,他不好问,后来就更没机会问了,昆仑峰上上下下一直来人。
&esp;&esp;惊意远也来了。
&esp;&esp;乔装而来,彼时靠在门口,沉寂地等待着玉流光出来。
&esp;&esp;岑霄却是在想玉流光这两日的反应。
&esp;&esp;从衡真仙逝起,他总显得那样恹恹,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esp;&esp;偶尔还会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候他们间的距离似乎很遥远。
&esp;&esp;岑霄不怕玉流光同谁有感情纠葛。
&esp;&esp;怕只怕——他会真的心悦谁。
&esp;&esp;哪怕是对谁产生兴趣。
&esp;&esp;岑霄突然伸手拦在他眼前。
&esp;&esp;青年转开视线,朝他看来,岑霄叙述他那日的话:“走火入魔,散尽灵力?”
&esp;&esp;玉流光:“怎么?”
&esp;&esp;“那日你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岑霄问。
&esp;&esp;“师尊的。”
&esp;&esp;他的话倒不掺假,也难得没有同岑霄作对,声音散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esp;&esp;岑霄道:“我不问,他是如何死的同我没有干系。”
&esp;&esp;“我只是不解,你这两日在想什么。”
&esp;&esp;“……”
&esp;&esp;这话由岑霄来问不对。
&esp;&esp;应当他来问才是。
&esp;&esp;问问岑霄这两日到底想干什么,总盯着他看,话又不说。
&esp;&esp;以为是要谈谈衡真的死因,可岑霄却说这些和他没有干系。
&esp;&esp;玉流光垂眸看了眼岑霄拦在自己身前的手,往下一按。
&esp;&esp;岑霄反握住他的手。
&esp;&esp;玉流光忽然顿住。
&esp;&esp;【提示:气运之子[岑霄]愤怒值已清零。】
&esp;&esp;【提示:任务已完成3/5,恭喜!】
&esp;&esp;他蹙眉,去看岑霄。
&esp;&esp;“玉流光。”
&esp;&esp;“我想同你说,其实我并不求同你能有什么结果,还在南戎城时我便是如此想的。”
&esp;&esp;这厢,岑霄盯着澜影一字一顿道:“哪怕你当着我的面同他人好,同他人成亲,我也成全。”
&esp;&esp;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也能这么豁达,他是小气的,小气到当年还不认识澜影,便能因为此人超越自己而心生不悦。
&esp;&esp;可这时候,他的字字句句都是从心而发,绝不掺假,岑霄看着他的双眼,“我就希望你活着,像从前那样,风风光光的活着,不要像你师尊如此……”
&esp;&esp;如此什么?他想了很久,才对玉流光说:
&esp;&esp;“既是多情道,那你就该爱一人,再爱一人,再再多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