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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子高烧不退,京卫军封锁了消息,把太医署的太医们都锁在了里头。
&esp;&esp;赵言赶到后,京卫军守住了门,“七殿下,陛下有要事,今日谁也不见。”
&esp;&esp;“啊?”赵言蹙了蹙眉,“我也不见吗?要不你还是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想见父皇。”
&esp;&esp;京卫军:“……”
&esp;&esp;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冒着被斥责的风险进了太极殿。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京卫军从太极殿出来,抱拳道:“殿下,您进去吧。”
&esp;&esp;“麻烦。”
&esp;&esp;赵言进门,外殿胡福在候着他,“殿下,您戴上这个,跟老奴过来吧。”
&esp;&esp;胡福给赵言的是太医院常用的遮面,用来防瘟疫流感用的。
&esp;&esp;“嗯……?”太极殿后殿是元武帝的寝殿,这里封锁这般严密……谁得了时疫?
&esp;&esp;赵言立马就明白了。
&esp;&esp;——父皇生病了。
&esp;&esp;赵言认真戴上遮面,跟着胡福往后殿走:“胡公公,父皇他还好吗?”
&esp;&esp;胡福幽幽叹了口气,“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今天一定会好起来的,殿下您快进去看看吧。”
&esp;&esp;赵言喃喃道:“果真是父皇……”
&esp;&esp;两人绕过正殿,走了少顷,便看到内殿挂上了冬天采用的棉布帘子。胡福给少年掀开帘子,赵言便看见南宫贵妃坐在元武帝床头,面容憔悴,像是一夜老了十岁。
&esp;&esp;龙床一侧,太医署几个眼熟的老大夫齐刷刷占了一排,里头还有帮赵言偷偷研制解药的孙太医。
&esp;&esp;“母妃……”赵言提起衣摆走了进去,跪在元武帝塌前看了一眼。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男人,此刻虚弱如婴孩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esp;&esp;南宫贵妃拽了拽赵言的衣袖,“阿言,莫要吵着你父皇。”
&esp;&esp;说着,南宫贵妃又换太医拿了遮面,拉着赵言又给他套了一层:“你父皇宫里有宫女染上了时疫……你父皇昨夜便开始高烧不退,太医说能不能醒就看今日了。”
&esp;&esp;南宫贵妃话音刚落,龙床上的元武帝突然剧烈喘了起来,眼尖的胡福先看到了:“殿下,娘娘,陛下他醒了!”
&esp;&esp;不等赵言说罢,一旁候着的太医便围了上去,赵言和南宫贵妃挪了位置,候在一侧,看着太医们忙活。不多时,元武帝咳了几声,慢慢恢复了意识:“阿言、卿卿是你们在吗?”
&esp;&esp;南宫贵妃:“妾身在。”
&esp;&esp;赵言扶着南宫贵妃回到龙床前,胡福将元武帝扶了起来,太医们又撤到一旁:“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体热已经消散,接下来几日陛下只需好好调养就能恢复。”
&esp;&esp;元武帝淡淡嗯了一声,素日里他说话是孔武有威慑力的,一夜高热下来,连说话的力气都少了七分。不得让这位开创伟业的掌权者有些烦躁。
&esp;&esp;赵言走到元武帝床前跪下,攥着他的手:“父皇,你吓死儿臣了,为何昨夜没人去儿臣宫里禀告?”
&esp;&esp;元武帝拍了拍赵言的手,示意胡福给少年搬来椅子:“你母妃在就行了。”
&esp;&esp;元武帝说罢,乜了一眼内殿的人,胡福将椅子搬过去,便示意内殿的太医们都退了下去,单留下了为赵言制作解药的孙太医。
&esp;&esp;内殿只剩下赵言南宫贵妃元武帝和孙太医,都不等元武帝问些什么,孙太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七殿下,您为雍王制作解药的事情,陛下和贵妃娘娘都知道了。”
&esp;&esp;赵言:“……”
&esp;&esp;他早猜到瞒不住父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esp;&esp;“父皇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赵言攥着元武帝两根滚烫的手指:“您染上时疫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儿臣?”
&esp;&esp;赵言说着,鼻头一酸,眼泪就不自觉往下掉:“儿臣十年未在父皇身边尽孝,父皇你这样要吓死儿臣了……”
&esp;&esp;“好了,”元武帝蹙了蹙眉:“朕这不是没事?一点风寒,还要不了朕的命,倒是你——”
&esp;&esp;元武帝是昨晚生热钱唤孙太医过来的,结果诊完脉,对方还给他爆了一件大事。若不是孙太医胆小开口,他怕是等赵言这混小子把自己的血放干了,才知道事情全貌。
&esp;&esp;“糊涂东西,”元武帝第一次用了重话说赵言,“雍王是什么东西,能让你金尊玉贵的麒麟儿放血制药?你是有多蠢?”
&esp;&esp;元武帝气急道:“他若解了毒,你怎么保证他不伤你?你如何保证他不带着辽东的军队谋反?”
&esp;&esp;“吾儿。”
&esp;&esp;元武帝越说越激动,末了竟红了双眸:“十年前,父皇不该心软放你回金陵,竟想不到你长成如今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esp;&esp;南宫贵妃跪在龙床前,攥着了元武帝的被角:“陛下,都是臣妾管教不严,您千万不要被这傻孩子气坏了身子。”
&esp;&esp;“卿,你起来,”元武帝咳了几声,拉住了南宫贵妃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床头:“这件事不能怪你,朕也没有生气,朕是担心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