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容诀已经搬空了所有粮草,一口粮食都没放过。他正要指挥精锐将粮草运出去,忽然听见一阵马蹄纷至沓来的声音。
看这形势,不像是我军,倒像是,车代装配盔甲的战马。
不好!
容诀登时神色一凛,他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对方的马蹄由远及近,快要逼至眼前了。
而且,听这沉重混杂的马蹄声,对方数量不少,容诀的心不由下沉。
另一边,格目森等人全力策马,他已经发现了后方粮草被盗一事,气不打一处来。
这大周人,简直卑鄙至极!
既然已经失了前线,绝不可再被偷盗后方。
怎么着他也要把后方的大周人全数歼灭,好好出口恶气。
想着,格目森策马愈快,神色越狠了。
时间上还是太仓促了,敌人迫在眉睫,我军只有少数的一千精锐,而且还要负责控制押运粮草。两厢掣肘之下,最终能奋勇战斗的不到两百精锐。
无奈之下,容诀举起火把,一把火燃了这里。
既是为阻拦敌军,也是在向我军通风报信。
殷无秽一眼看到了后方亮起的火光,瞬间心脏都被紧紧攫住。他知道,后方出事了,容诀,可能遭遇了危险。
他登时不再恋战,只留下小部分人扫尾战争,其他人,全部跟随他前往后方,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容诀。
马蹄声越来越疾、越来越密,不断往这里靠近。
看管粮草的精锐动作都停下了,纷纷拔出腰间佩剑,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身影逐渐从山林间隙显露。
虽然早有所料,对方不是我军,但真正看到车代敌军庞然过来时,容诀的心还是又凉了一下,坠入谷底。
他的手心中满是冷汗,不知道能不能拖延到殷无秽带军救援。
毕竟,前线战况也很凶险,他很担心殷无秽。
不过,等看到格目森那张脸时,容诀就不担心了。
这样狼狈,毫无疑问车代败了。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笑了出来,丝毫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
格目森穿过火光,目光死死盯住了容诀,沉声道:“原来是你,怪不得了。”
“都说大周的东厂督主死了,我原也不信,直到大周皇帝亲自探查了你的尸体,这才相信。现在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还有你们的皇帝,口风瞒得真紧。怪不得啊,我军输的一败涂地。”
格目森说完,放声大笑。
在场所有精锐还没有从他们的军师竟然是朝廷之中令人闻风丧胆、臭名昭著的东厂督主的惊天消息中回过神来,就先集体眸光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