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此番大捷,成功守住颐州城,占据先机,接下来不用孤出面,由其他几位将领分别带军逐一击破,这是初步的作战位置,先生以为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殷无秽和他说话时格外专注,容诀有些不太适应地:“没问题。陛下经才伟略,我军定能很快取得胜利。”
殷无秽莞尔:“那就好,借先生吉言。既然战事没有问题了,先生陪孤一道去用膳吧,正好,孤可以借机多熟悉先生风格。”
容诀点头,“是,陛下。”
殷无秽又问,“先生身体可好了?”
容诀道:“好多了,谢陛下关心。”
殷无秽听着他疏离的话语,总觉得不得劲,不过也不能太冒进,省得又把容诀吓跑了,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嗯,那就好。饭后军医煎的药也会送过来,你一并喝了。战争关键时期,军师的作用很重要。”
容诀本来觉得殷无秽的态度过分亲近了,听到他最后一句,重又变得合理。
不过一年时间,殷无秽倒是进步神速,知人善任礼贤下士做地淋漓尽致。
就是,如果对象不是他就更好了,容诀心感戚戚。
这段时间他也想清楚了,既然要跟随战争行进,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军师之名就很合适。
再之后,他可以借此换一个名头生活,既不脱离朝堂,继续过他得心应手的日子,又可以摆脱过去的桎梏。
一举两得,倒也快哉。
前提是,殷无秽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这也不难,他连说辞和怎么易容都想好了,对东厂督主而言,伪装轻轻松松。
而且,看殷无秽神色,应当也不知道是他。
或许,殷无秽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活着,以为他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那就更加无懈可击了。
容诀顿时十分自信,看来他早就忘了玉璧的事。
以全新的身份和殷无秽相处,没有过去的龃龉,也没有雌伏人下的不堪,只做一对君圣臣贤的君臣。
简单明晰,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甚合容诀心意。
晚上,四仙桌旁。
容诀和殷无秽一道用晚膳,一眼望去便知是宫廷的手艺了,而且大多都是他爱吃的。和殷无秽相处的时日久,许多他爱吃的菜殷无秽也喜欢。
两人口味相合,连带他也沾光,大抵是行军路上最大的好处了。
自容诀出宫以来,自己做的饭姑且不提,那就不是人吃的,顺带一提,狗都不吃。饭馆里的菜勉强可入口,但味道还是差了些,日日吃十分腻味,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容诀去颐州当幕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