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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于是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当即应下这事,同另一个帐篷里的小姐妹交接了一下医帐的工作后,便点了几个得力的“护士”,匆匆赶去满王庭找谢晏要的东西了。

阿斯尔也对谢晏的要求没有异议,他隐约猜到了什么,按捺不住问:“谢晏,你又想到了新的救人的办法么?”

“办法是有,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谢晏道。

其实土法青霉素做起来也不难,只需要先从发霉的米面、水果之类的食物上收集大量青霉,用米或其他淀粉类营养物磨成汁液做成培养液,植入青霉养上一个周。

再将培养液用滤棉过滤一遍,加入食用油——因为青霉素是水溶性的,当培养液中的脂溶性物质溶于油后,除去中层的不溶物,下层的水就是青霉素溶液。

这时把溶液倒入装有活性炭的容器内搅拌,让活性炭充分吸附青霉素,之后将这些活性炭放入漏斗状的分离管,用蒸馏水清洗,先后注入酸性水和碱性水,进一步提纯,从漏斗下方滤出的液体便是传说中的“土法青霉素”了。

制取完后还要用葡萄球菌做有效成分测试,但这都不是最难的部分,决定土法青霉素究竟是“救命”还是“害命”的关键,实则是其中一种“展青霉素”的含量。

谢晏记得很清楚,这玩意连现代科学家都已经放弃研究其作用,是板上钉钉的毒素。

它和青霉素一样溶于水,在土法制作青霉素时根本无法分离,只能在制作的源头就选取更绿的霉菌,或者选择生长在橘子之类的展青霉素不爱长的水果上的霉菌,以求降低其中展青霉素的占比。

而赫勒人这里根本没有橘子,也没有活性炭,只能用高温煮沸消毒过的木炭或竹炭粉代替;至于滤棉,也只能试试最细密的布料能不能做个“平替”。

酸性水可以用醋来调制,赫勒人倒还是有食用醋的,那是酿酒过程中“失败”的产物;碱性水在现代通常是小苏打,在这个时空就只好用草木灰溶液来替代了。

几乎所有的步骤都打了折扣,偏偏有毒的部分还是不可避免,成功的概率可谓小之又小。

但不管几率有多小,谢晏都必须要试一试。

这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救命稻草,如果有伤患不幸到了生死抉择的这一步,便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不了用药前先捉点老鼠野兔之类的来做动物实验,谢晏知道这很残忍,但就像阿斯尔说过的,有时候杀生是为了求生,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对于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土法青霉素的制备过程还算比较好理解,可对于微观生物学还处于完全蒙昧状态的赫勒人,这一通操作便显得玄之又玄了。

很多专有名词谢晏也不知道如何用赫勒语向阿斯尔解释,但他还是详细地把整个培养方法和青霉素的作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对方。